这么一来,她颀长的脖颈暴露来,配上小脸和纤巧的身子,再被红色新衣烘托,黄黄的小脸添了些色彩,看去清秀惹人怜。
好轻易完了,折腾得她昏昏欲睡,身上却清爽多了。
冯氏哑口无言。
接着,王奶奶又用一支连着青叶新采的黄连在她嘴上擦了几下,道:“黄连黄连,先苦后甜!”
右手边的草棚子前,堆了一大堆松枝,冯长顺正带着半子黄诚恳和儿子冯兴发用刀劈柴,一边嘴里教诲半子:
杜鹃洗了澡,神清气爽,看着面前的古村,耳听着屋内充满喜庆的谈笑,鼻子里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感觉格表面情镇静。
小姨看着她爱的不可,又强抱她出去,在院里四周逛,一会引她看鸡,一会逗她看狗,一会又看花树。
她发明本身又躺在床上,睡在冯氏身边。
冯氏望着娘的背影,一向到看不见还发怔。
随即,外婆和娘同时出声:“醒了?”
冯氏就不吭声了。
杜鹃也忍俊不由,一下子笑出声来。
冯明英听了不依,跟她娘撒娇。
这个好,杜鹃想。
杜鹃换了尿布后,又被冯氏抱在怀里,让她吸奶。
她笑道:“这娃儿顶神情,我瞅着是个好的。将来呀,没准比儿子都强呢。你就不要难过了,有很多人家,那儿子还不如闺女呢。”
这才是活力兴旺的孩子!
“……不是爹说你,半子,你整天忙,都是瞎忙,也没个章法,也没个眉目,又不会安排,我瞧了都替你焦急。就说这柴火,这么好的松树枝子,一大拖就这么堆在灶门口,塞的灶屋像柴房。你手脚勤奋些,把它剁成一截一截的,一样是非,这么四五根并齐了,拿草系成个把子,多好!你媳妇烧饭的时候,也不消耗事折断了,直接用火钳夹一把就往灶洞里塞,多省劲!这些柴,全数都挽成如许的小把子,十个把子捆一捆,一捆一捆码整齐了,堆在柴房,看着也清爽……”
冯兴发闷头干活,不说话。
冯婆子唠叨道:“也没见你和半子整天瞎忙甚么,也没忙出个花腔来,日子还是如许。”
冯婆子怕女儿难过,道:“生完孩子晚几天下奶也不是没有,这事不消急。你先歇着,我抱她去隔壁找林家的。”说着抱起杜鹃往房外走去,冯明英和黄雀儿也都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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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行说,一行比划,黄诚恳一行点头,不住应“是”。
冯婆子白了她一眼,道:“你就说本身想玩吧。别借外甥女说事。”
冯氏扭头看了下,不觉得然道:“梳得再好,早晨到床上一滚,还不是散了。”
就听冯氏道:“娘就晓得说,我哪有工夫管她?我又没闲着玩。要不是如许,能把娃生在山上!”
冯氏没有吭声。
黄雀儿仿佛表情也很好,因杜鹃面朝下趴在冯氏身前被子上,她便歪着头,从侧面斜看杜鹃,小声叫“mm”,还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
冯明英也是个爱玩的,把黄雀儿往中间推,道:“雀儿,让小姨玩一会。娘,花儿这么好玩,我想在大姐这多住几天。”
当她穿上外婆带来的红底黄花的绸布做成的小夹衣和裤子,套上虎头小鞋子,内里再用块小红被一包,当即引来一片赞叹和恋慕声:有夸布料的,有夸针线活计的,不断入耳。
她很卖力地吸吮,却仍然甚么也没吸出来。
这身行头原是为冯氏阿谁儿子筹办的,被杜鹃享用了。
这么一闹,她便又复苏过来,对着世人又笑。
客人们都散去了,屋里有低低的说话声,更显喧闹。
再醒来,已经是落日西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