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来福将车子赶到肖垂教员门口,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模糊能听到院子里几只母鸡在“咕咕”的叫着,仿佛在呼唤着走远了的小鸡仔。彦莹推开门,见着家里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与肖来福一道开端搬坛子。
肖来福有几分难堪,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又谨慎翼翼的问:“昨晚你阿谁奶奶仿佛说要把你们家七花给卖给别人去做闺女,出了二十两银子呐,你们家……是不是承诺了?”他眼睛瞄了一下骡车上三十几个坛子,内心感觉奇特,即便是卖了七花,也不至于要买这么多坛子,上回便买了二十多个,此次又买三十多个,这肖家三丫头在捣甚么鬼?
肖来福支起耳朵在中间听着,心中非常迷惑,肖垂教员还不缺钱?他家应当是肖家村里最穷的了,如果没有嫁出去的阿谁女儿公开里帮衬着,恐怕客岁过年的时候,连肉都割不起哩!现在肖家这三丫头说得这般轻巧,莫非她们是从那里捡了银子返来?
推搡了一阵子,六姐妹终究还是决定一道去豫州城。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影影绰绰的走出了六个纤细的身影,一口气走到肖来福家中:“来福大哥,来福大哥!”
——这肖家三丫头如何会如许聪明了?肖来福迷惑的望了望彦莹,没错,还是本来的模样,就是肖三花站在那边。她高高的抬着头,脸上弥漫着笑容,被阳光照着,容光艳艳。
院子外头站着一群人,走在最前边的是肖木根与肖王氏,每人手里还牵了一个孙子。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其中年发福的男人,看起来家道还算不错,穿戴绸缎衣裳,将肚子滚滚的勒了出来,就如同有七八个月身孕普通。再今后边瞧,就是肖家村一群看热烈的村民,大师都在朝着肖垂教员指指导点。
肖木根跳了起来:“哪有如许的事情?我们这么多孙子,要的是银子用,我如何会拿银子去补助老迈养丫头电影!”
到了汇通钱庄,方才开门,伴计还在用抹布擦门板儿,见着彦莹几姐妹过来,大声呼喊了起来:“逛逛走,到这门口呆着干吗呢,是你们来的处所吗?”
“你别急,别急,我明日跟你去,与老迈说一声,让他把七丫头卖了就是。”肖木根终究下定了决计,他三个儿子,十个孙子,养着但是吃力哩,天然不能让老迈一屋子丫头拖累了孙子。
六花伸脱手摸了摸,非常羡艳:“三姐,真的很滑。”
“女人,你就别挑了,这些衣裳固然不是新的,可料子好!”裁缝铺子的老板娘捧着衣裳直呼喊:“你穿过绸缎的不?这些都是绸缎的,摸摸看,滑溜溜的呐!”
买了衣裳,又去上回买坛子的杂货店,老板还记得彦莹,见她还要来买坛子,爽利落快的给了她一个最低价。彦莹选了三十多个坛子:“老板,你先帮我把坛子放到一边,我先去买别的东西,等会再来你铺子里拿货。”
彦莹带着姐妹们出来,迈步往豫州朱雀街畴昔。东大街是最繁华的街道,卖的东西也都是上品,她口袋里装着的银子不敷花消。这个月统她共赚了四十五,存了十五两,上回五两银子花了二两多,厥后许宜轩给了五两银子办饭菜,此中她赚了二两银子,买了二十多个坛子,根基就没得剩下了。这一次二十五两留下五两,现在身上另有七两多银子,给家里每人购置一套衣裳,然后再买些平常用品,还买几十个坛子归去,应当另有能剩个三两,这些就留下来渐渐用,不时去割些肉返来,改良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