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握起铁锹,指着方长应骂:“你这随便玩玩,输了就拿我姐弟三人出气?!方才在村口要不是有人拦着,恐怕你就打死我了!成果现在还想再拿我弟弟mm出气!我方菡娘还不如先把你打死,再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好去地下跟我那爹娘说一说,他的嫡亲是如何欺辱他们的三个后代的!”
方菡娘不再说甚么,只拿着铁锹往地上一插,恶狠狠的瞪着方长应。
方长应这一恐一惊,心底那股子输了的火气早就散没了,现下里胳膊实在疼的短长,身上也有几处大抵是被刮红了,他骂骂咧咧几句,捂着伤口灰溜溜的回屋了:“娘,我先去包扎!”
方田氏见方菡娘竟然敢骂本身,当即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一想之前县太爷的话,县衙里阴沉沉的森严一下子压到了她身上,那股子肝火被惊的四散无踪。
这是孩子对灭亡威胁最直观的惊骇。
就比春秋较大的方芝娘,也被吓得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在这类大要相安无事的氛围中,除夕到来了……
方菡娘声音苦楚,几个邻居一想方才方长应那副猖獗凶恶踹门的模样,心下也是恻然,不由得劝说:“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菡丫头别说死不死的。你小叔刚才不过是输了一时迷了心窍,你这气也出了,从速家去看看弟弟mm吧。”
瘸子李来看过后,非常欣喜,留下了几副安神的药,方菡娘付了诊金,千恩万谢的送走了瘸子李。
菡娘她,还是个孩子呢,就要撑起这么多……
瘸子李删删减减将带来的药材开出了副退热的药方,又针对方芝娘开了副安神的药方,叮嘱方菡娘先给两个孩子喝下,明天他再来看看环境。
方六婶帮着方菡娘照顾了两个孩子几天,这才让方菡娘免得过于辛苦再累倒。
方田氏实在担忧儿子的伤口,但方菡娘那副不要命的模样也是让她有些后怕,她啐了一口,骂了一声“小牲口”,也追着儿子去了。
足足喊了大抵半个时候,喊得嗓子都哑了,这才作罢,回到了屋里,守着芝娘跟淮哥儿,合衣拼集了一夜。
方芝娘抽泣着讲方才的景象:“……三叔从门前过,我带着淮哥儿在院子里玩,喊了他一声三叔,他就俄然建议疯来……”
方长应躲躲闪闪,被方田氏逼急了,不耐烦的甩开方田氏:“哎呀,娘你好烦,别听那小牲口胡扯,我就玩了那么一下,大过年的,消遣一下,随便玩玩。”他甩臂间碰到了伤口,神采一变,唉呦一声捂着胳膊,摸了一手血!
方菡娘的确恨透了方长应!
瘸子李走的时候,踌躇了几分,还是对方菡娘道:“小儿惊惧,可大可小,你不如给孩子叫叫魂。”说着,又讲了个叫魂的体例。
屋里昏黄的烛光下,方芝娘方明淮两人正缩在炕上,一脸惊骇的抱在一起。见是大姐出去,这才松了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动手喊“大姐抱”。
方田氏心疼儿子的伤势,又想起方才方菡娘的猖獗,回过甚来怒骂:“你三叔就算赌,跟你有甚么干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牲口,明天还拿着这铁锹打你三叔,下次是不是就要拿着这个打我了!你竟然敢对长辈脱手,这事到那里都没理!就算我打死你都是轻的!”方田氏越说越气,越想越怒,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瞪眼方菡娘。
方田氏心下一惊,来不及再问方菡娘,拽着方长应的胳膊:“你又去赌了?!不是承诺了娘,不再去赌的吗!”
她仓促穿上衣服,半夜不好找板车送去县城看病,只得敲开瘸子李的门,央他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