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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概摈除吧,”左宗棠笑着捋了捋髯毛,“我们如果杀了这些人,这道光老儿倒有一些可用的汉臣了。如果好端端把这些人送去北方,呵呵,道光老儿能把他们当旗人赡养吗?”
“智囊,你如何看?”朱济世扭头问左宗棠。
在叶名琛的建议下,广州表里城的十八座城门门口和南关的各个船埠上,全都加派了明军岗哨,凡是男丁,不管何人,只要想通过这十八座城门,就必须剪掉辫子!而没有辫子,到了仍然被清军所节制的处所,但是会被当作逆明反贼捉去砍头的!就算跑到已经临时处于权力真空的某些村落地区,连辫子都没有,还美意义自称是大清忠臣,号令乡民起来保大清讨逆明吗?
以伍绍荣、潘仕成为首的十三行行主和行商以外的豪商,一大早就在南关天字号船埠,同广州城内的大明官员一起,等待大明国王朱济世的到来。又从广州城的几个武馆请了舞狮队演出扫兴。还掏银子构造了一票商民沿着通往承平门的街道两侧,冒着暴雨,壶浆箪食,以迎王师。
当然,朱济世并不是不给这些人前程,只要剪了辫子,乖乖当大明顺民,他们的财产还是能够保住的,将来另有退隐大明朝廷的能够。何去何从,就看他们本身的挑选了。
“智囊的意义是?”
广州城内,现在正处于戒严当中,本来繁华热烈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大部分的店铺固然都开门停业,不过却买卖平淡。这座天南第一重镇固然兵不血刃落入了朱明之手,但并不即是抵挡朱明复辟的拥清权势便不存在了。
按照刘鹏、叶名琛、陆思元、何正隆等大明官员的陈述,眼下广州城内各满清官衙几近都是空空如也,包含广东布政使、广东按察使、广东学政、广东道御史、广州知府、南海知县、番禹知县等官员,大多下落不明。同他们一起“失落”的还稀有量浩繁的候补官和广州本地的士绅。因为广州是两广总督和广东巡抚的驻地,以是存在大量的“候补文官”,实在就是捐班出身的官员。说是“官多如鲫”都不为过,花翎红顶遍及都会,总数只怕多达一二千人以上。这些人加上他们的保护侍从,人数更是多至数万,现在大多躲藏在广州城中未及出逃,都是暗藏的不安宁身分。
说话间,朱济世一行已经进了广州北城,也就是所谓的老城,旗人居住的“满城”则在北城的西北角。现在广州的旗人已经跑路,整片地区都被明军领受。而朱济世的临时王宫也设在这一带,就是本来的广州将军府。朱济世的家人侍从都已经提早坐船到了广州,入住了临时王宫。十三行各家也都派了些可靠的人手进王宫奉侍,王宫内里的家具,也都是十三行各家“贡献”的,极其精美。别的,十三行的行首伍绍荣还在王宫停止的洗尘宴会上,提出了一个让朱济世有些哭笑不得的题目――建立外务府。
说话的是原广东巡抚叶名琛,方才被朱济世封为大明农林部尚书。不过广州城临时还在他的办理之下,因为朱济世任命的广州知府陆思元还不晓得该如何办理这么一座大型都会,以是只能先给叶名琛打动手。
明军的官兵,则摆列街道两侧,端着上了刺刀的滑膛枪保持次序。为了显现天子威仪,朱济世并没有挑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阿拉伯马,披着蓑衣斗笠(橡胶雨具早就已经在欧洲风行了,不过朱济世的明军临时还没设备),在苏玉娘和一众锦衣近卫军的保护下,举头挺胸,向通往广州北城的承平门而去。
正如左宗棠所言,“满清视汉人士子为恶仆,到处谨防,如同待贼!而汉人士子,读圣贤之书,讲伦理纲常,仍以君父待满清,不知觉悟。”因此广州城内的士人,不管在朝在野,大多对朱济世的大明敬而远之。跟从叶名琛这个贰臣投明的满清官员更是寥寥无几,倒是有几个想不开在府衙内里吊颈投水要当忠臣的白痴。不过更多的还是玩人间蒸发,不知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