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宜悄悄地站着。郝村长却没有理睬抗议的大众,仍然念着账目,到了最后实在念不下去的时候,他沉着一张脸,把手背在身后,回身便走,身形生硬。
明哥儿只是不美意义地摸摸脑袋,笑容浑厚。看到他朴素的笑,顾嘉宜心中的悲惨终究稍稍减缓,起码还是有人情愿帮忙她的。只是想到将来,她内心却仍然苍茫一片,陀村,她到底还要不要持续住下去呢?今后,她又该在那里糊口呢?
“村长,”顾嘉宜的耐烦也被耗损完了,站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听到有念到何之浩,不过或许是她来迟了呢,她不甘心肠追上去,“村长,我小舅家有甚么补偿啊?”
“三哥,你们家出甚么事了啊?”顾嘉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固然她晓得他们不想让她晓得,但是邻里之间,他们家又帮过她,开口问两句,总还是符合交谊的。
顾嘉宜一激灵,对啊,何之浩的破屋子毁了,朝廷的拨款应当是划了一部分过来,说不定还会分所屋子给他们,说来这个朝廷的办事效力倒挺高啊。
顾嘉宜感觉张婶说的在理,便点点头。
“那便又费事明哥儿了。”
二十两?灾银抵了十两,戋戋灾银,分下来只要十两,朝廷真的这么穷吗?
说到灾银,她倒是不奇怪,别忘了现在她包里另有张一百两的银票,算起来可够这村里敷裕些的人家用上好几年了,她现在需求的,是屋子,是居处,一个安身之处。
“好嘞。”她一个鲤鱼打挺,三下两下拾掇好本身,连脸也来不及洗,便跟着牛三哥出门了。
本来何之浩已经去了乐之书院了啊,看来是有新的居处了吧,要不昨晚如何没有回陀村呢?只是,他都没有奉告她啊,顾嘉宜内心有一阵模糊的失落。
“一百两不是小数量,你拿到谁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开,不如让明哥儿陪你去县城打几个金叶子,换成三十两的散银,按那张清单,谁家几两,先称好,包在一起,返来再一家家地去还。”
想了好久,顾嘉宜迷含混糊的,正要睡着的时候,俄然闻声有人拍门。
“我另有事,如果你有甚么困难再来找我吧。”郝村长一边说着,仓促忙忙地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