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另有力量发脾气,那就再饿她几顿!饿够了就晓得听话了.......”张淑妃冷着声音道,“明儿让小厨房的人把白粥煮的稀一些,面儿上过得去便是了。叫上面的人都紧着点儿,点心果子收好了,再不准给她旁的吃。”
天子见着她们母女和好,内心没有不欢畅的,别的叮咛姬月白:“你这几日也不要太急着去闻知阁,你这身子才好,正要好好养着。你母妃现下病着,你做女儿的也要多经心,这是为人后代的孝道――读书是大事,可这尽孝更是大事,万不成忽视。”
张淑妃倒是没在多说,只是道:“叫人看着些,别让底下宫人帮手――就得她本身抄,今早晨如果不给我抄个几张来,也别叫人给送饭了。”
“随她去吧,摆布都是要抄的。”张淑妃经验了女儿一顿,表情恰好,这便摆摆手,只是内心到底还是不大对劲姬月白的态度,便抱怨道,“天底下做女儿对着亲娘哪个不是恭敬孝敬,只她这般怠懒不孝,便是叫她抄几张佛经都要与人摆神采,真是......”
以是,眼下只能先忍了。
姬月赤手把握成拳头,指尖抵着掌肉,勉强用那一丝疼痛压住内心的气火,胃里却还是翻涌不断――她的确是被张淑妃这一番倒置吵嘴的话恶心的想吐。
“小孩儿才要磨一磨脾气呢,要真是大了,再想教那便忘了。”张淑妃乌黑的颊边生出些许愤恨的红晕,越加鲜艳,可语声却冷冷的,“再说,真要由着她这脾气,我倒是先要给气死了。”
“娘娘!”徐嬷嬷虽已忍着不想说,可听着张淑妃这话还是忍不住提示道,“宫里是再没有安生处所的,延庆宫那头又整日里想着要挑您的错儿,您这么做,岂不是要叫人说道。且张夫人也特地交代了,让您借着这回的病好好与二公主缓和缓和母女豪情。”
只是,张淑妃的语声却仍旧是如同清溪里活动的潺潺清泉,又清又淡:“你啊,就是心肠太软了。我自也晓得嫂嫂是盼着我和皎皎母女和好,可她到底不体味皎皎的脾气――皎皎不比瑶琴脾气温和,又臭又倔的,便是对着我这母亲也不平气,可不就得先压得她服了气才好?这养孩子偶然候就是跟训狗儿似的,脾气凶、不平管的就该好好的打,打得怕了才会听话――要不如何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呢?偶然候,也要饿一饿她,晓得饿了才明白甚么是饱,才晓得我昔日里待她的好.....”
她从未想到本身竟还要与张淑妃认错――这世上竟另有受害者去与施害者低头认错的事理!
也正因为事情实在过分轻易,翡色内心此时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纠结和踌躇:如果没有先前承诺二公主的事,就这么留在淑妃娘娘身边也何尝不成,毕竟淑妃娘娘素与二皇子靠近,留在淑妃娘娘身边也是少不了与二皇子靠近的机遇。
姬月白没接那笔墨与经籍,抿抿唇,闷不吭声的转头就走。
徐嬷嬷有些尴尬的顿住步子,这才转头去看张淑妃。
张淑妃听徐嬷嬷提起许贵妃的延庆宫和亲嫂子的话,也只得勉强压了压火:“罢了,叫人给她备点儿清粥小菜――她才病好,那里能大鱼大肉。再说了,亲娘病着,她做女儿的那里能吃好的?”
张淑妃说到最后,语声凝噎, 似是一口气上不来,玉白的手更是严峻的捂着本身的心口处,神采透白如纸,这就又咳嗽起来。
徐嬷嬷只得诺诺:“娘娘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