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此次从郴州返来，目睹心境不佳，两个丫环也不敢多话，院子里除了轻风拂过，竹叶飒飒作响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
宁无愠也未几话，进屋温书，已颠末端年中，来岁的春试要用心筹办。
便说便将手里的两个花盆放了下来：“这两盆能驱蚊，摆在卧房中最好。”
“嫂夫人，家父先前识得一名名医，前两日刚好来书院，先前听宁兄说伯父身材不佳，就过来问问嫂夫人可想让他去瞧瞧？”
“李公子，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不甚好。”宁无愠晓得李晏家中广有交游，说不定还能认得甚么名医。
方诺晓得，她放心不下方致，想了想问宁无愠：“等你考完试，我便返来在郴州住些日子可好？”
方诺出来，应道：“他方才出去了，李公子可有事情？”
方诺笑吟吟地站起家，半边侧脸在昏黄的烛火中，瞧着更温和了几分，宁无愠俄然心下有些沉闷。道：“那一道睡下吧。”
“多谢李公子，刚赶路返来罢了。”说罢号召绿野：“去内里瞧瞧，买些菜蔬返来。”
这一晚方诺洗了澡，散着头发坐在院子里，只要月光洒在地上，正房宁无愠在温书，有烛火昏黄的色彩透出来。
见李晏笑着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公羊歿在后道：“如何是这般婆婆妈妈的性子，不过你那同窗见到她罢了。”在公羊先生内心，可没有先动手为强的事理，笑到最后不是才最关头。
“这倒不必，方慎聪明, 埋头读书会有好前程。”
宁无愠翻身，用手支着脑袋：“诺诺还要一道么？”
“你年底不是还要清账？等清了帐再走。”
方诺从郴州返来，忙活了四五日才感觉稍稍安生了些，宁无愠也不闹她，每日都温书习字，快半夜才会到卧房睡下。
李晏微微垂首，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有甚么帮得上忙的，宁兄但说无妨。”
方诺笑：“当然，我爹娘怕你一小我在都城住得不舒畅。”
吃过午餐，方诺便让绿野二人将院子里从里到外都洒扫了一遍，又将煮水烹茶，还备了各色点心，在院子里不住踱步，宁无愠见她这般，也陪她在院子里转悠。
李晏大笑回身，广袖长袍将他两道长眉衬得更多几分神仙气：“伯父这般劝我，莫非就不婆妈了么？繁花上枝头，得见便可，何必插瓶置之？”
宁无愠返来的时候，便见方诺一脸忧色，从晓得方致抱病以后，甚少见她如此，笑问：“如何了？”
李晏跨步出来，朝着宁无愠笑道：“我不过是归去取了两盆花草你就返来了，先前不都是要在书院待半个多时候的么，嫂夫人返来后公然就不普通。”
“真的不消，”方诺换了件更轻浮的外衫，道：“你好生在书院读书，我带着绛霄归去，让绿野留下，转年就要去都城赶考了，那里经得起这般迟误时候。”
“李晏方才过来，说识得一名名医，能为我爹瞧瞧。”
“不必了，这也不知要多长时候，何必再迟误你功课。”
约莫是不如何想跟他闲谈的意义。
宁无愠还未再开口，方诺走到他面前，替他将理了理长衫的前襟，笑道：“我去秀坊寻一趟汤管事。”然后抬脚领着绿野出了门。
“还好，这香囊和驱蚊的草都很好用。”
“罢了，有些想诺诺。”
听到李晏的声音，方诺提了提裙角，小跑着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