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垂手而立,悄悄等待。
从思惟深处解缆,忠君是必须的;从辽东战事解缆,永山也主战,因为他感觉有了杨或人这个宝贝,便能够接二连三地在疆场上缔造出古迹来;从感情上,永山清清楚楚地记得儿光阴绪的模样,不管如何说,圣上急召之前的侍卫回宫,召的是永山而非其别人,更非阿谁丢脸的倭横额。期间有军功的考虑,也有豪情身分吧?当然,永山背后有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和军分统寿山,麾下有两万可战之军......拉住永山几近即是把依克唐阿、寿山也变成帝党!
恐怕,给圣上出主张的翁同和、李鸿藻就是这么想的吧?不然,那清流魁首怎会如此待见一个从三品的侍卫?
想妥以后,光绪的表情俄然大好,这才想起永山已经在地上跪了好半晌了。
用依克唐阿掌辽东全军,很难!那......就将对日作战一分为二,以刘坤一为全权钦差大臣,驻天津把握直隶、山东之军御敌,并兼为辽东粮台,哼哼,刘不是想趁机取李鸿章而代之吗?你二人同驻天津,必将有一番龙争虎斗,只要运筹得法,处在中间调和的朝廷天然能得渔翁之利;以依克唐阿为总理辽东军务,附属刘坤一之下,主持辽东战事,嗯......再以湘军的吴大澄、淮军的宋庆副之,想来以依克唐阿在东路建立的功劳和此番率军南援之情,吴、宋二人当无疑,即便有,也不美意义提出来吧?
诚恳人,虎将。
宋庆北进海城,力图打通与盛京军各部的联络,这个方略是天子批准了的,若要窜改,不是天子本身打本身的脸吗?再说了,主战的天子在疆场上节节败退的时节里,再改弦更张地撤消夺回海城的之策,行撤退辽阳再行决斗之策。那,从海城、盖平撤退到辽阳,就意味着几百里国土又被倭寇占有,又是节节败退的模样,那些个主和派、后党们能不揪住这些个“究竟”做文章吗?
捱到半夜,翁同和实在耐不住,辞职而去。
永山大着胆量昂首,看到的是目光殷切的天子。就为了这道殷切目光,拼了!帝党就帝党吧!噗通一声跪下后,他声情并茂的说:“主子觉得,杨格固然出身寒微,却乃大清国不成多得的将帅之才,其勇,能以一敌三,尽灭倭奴;其智,能参佐军事,为依帅和聂军门运营制胜之道,频频克服;其德,能摈斥依帅之高位引诱而辞返功字军,足见其甚有节操;其见地之广漠......主子也不晓得该如何说法才好。”
此事明日再行就教翁师详加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