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亚男奉告她:“家中杀猪把头蹄割下来叫卸,乡村人不喜好客气,喜好直来直去,他的意义是说:卸太罗嗦,不如一刀拉来得痛快,这是奸刁话。”钟珊说:“此人真成心机。”这时白副指导员也去水边洗手,丁亚男呶呶嘴说:“你倒是该感谢人家。”钟珊感觉副指导员,帮着找了这半天,的确也应当说句客气话,就向白副指导员说:“感谢您,副指导员,让您受累了。”白副指导员稍有受宠若惊之态,连说:“不,不,应当的,应当的。”等白副指导员洗完手走了。丁亚男调笑地冲钟珊吟道:“腕表诚宝贵,痴情价更高,若为钟君故,统统皆可抛!”
大师扒出一些衣服、被褥、包裹等物,固然屋子没了,幸亏丧失不大,枪支、东西都已随身带到工地,别的也没甚么贵重物品,也就作罢。五班的同道暂住到别的班,两位女兵也松了一口气。丁亚男问钟珊几点了?钟珊抬腕一看,又是一惊,腕表没了。她这才想起腕表是放在桌子上的,往外跑时忘了拿。她俩仓猝回房去找。此时山洪已过,空荡荡的房间里尽是泥水。她俩就在泥水里乱摸一气。白副指导员见了问明启事,也帮着寻觅。任凭东找西找老是不见踪迹。钟珊固然有些心疼,但有些过意不去,无法地说:“算了吧,丢就丢了,找不着了。”白副指导员另有点不肯罢休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多可惜了的。再找找。”他把裤腿挽得高高,把两条白生生麻杆样的细腿,插在泥水里,东一把西一把地乱摸拉。
钟珊问:“他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