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前终究来到了有着两排空草房的临时宿营地。这里原是一所小黉舍,因为透露,黉舍现已搬进树林里。黑暗中看得出有被飞机炸过的陈迹,显得很狼籍。但是兵士顾不得很多,一躺下就呼噜声迭起。
军队涉过一条湍流,面前呈现了一片开阔地。人说这里“天无三日晴,地无三亩平”。这片高山虽没三亩之大,可也足以让这些平原兵们感到视野开阔,呼吸畅达了。步队连续踏上了这片开阔地,正要长吸几口新奇氛围,俄然,副指导员白腐败指着天空喊:“飞机!飞机!”人们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天上望去,公然一架在陆地上看来一尺多长乌黑色喷气式飞机,在太阳的光照下,一闪一闪地正向头顶飞过来,模糊听到隆隆声。第一次碰到环境,人们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幸亏防空枪响了,前边的老营长喊了一声“防空!”军队即仓猝四散,有的跑出老远藏到树丛里,有的转到大石边张望,有的当场卧倒,显得慌乱无序,蔡黑娃在原地打转转,不晓得如何是好。魏天亮见状,几步窜畴昔,把他扑倒在身下。平时也搞过防空练习,可一玩真的,有的便不知该如何做。幸亏这是一场虚惊。这是一架高空窥伺机,飞翔高度起码在万米以上。传闻,有空中间谍看到苫布苫着的大型机器,误以为是先进的地对空导弹,因而跟踪窥伺也未可知。
为了便于埋没分散防空,步队以营为单位,拉开间隔,分批进步。因为是白日,统统都看得清楚。异域风景对这些平原兵来讲,无疑于来到另一个星球,看啥啥新奇:阔叶芭蕉,长蔓藤萝,丛丛竹篁,尾尾棕榈,奇树异草,奇山怪石,秀水湍流。窄窄的山路依山傍河、时断时续,时而穿过丛林,时而钻入茂竹,当爬上一座山梁时,面前俄然一亮,闪现在面前的是无边的云海,只见云浪翻卷,逶迤连缀如大海波澜,蔚为壮观。眺望远处异峰崛起,飞瀑高挂,一股白练直下九天。真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之意境。将士们被这绚丽的景观震惊了,如此大好国土,却被美国侵犯者糟蹋得千疮百孔。一起上没看到几个山民,唯见山林中几个女植树队员在远处几次招手请安。越南大众昼伏夜出,只要晚间才敢出来劳作,就连赶场也是在密林中,病院、黉舍也都躲进山高林密的埋没处,越往前走路面上的弹坑越密。山坳里一座颇具范围的钢厂,被炸得只剩残垣断壁,只要高高的烟筒尚耸峙空中,诉说着昔日的光辉。弹痕累累,满目疮痍,百姓流浪失所,衣食维艰。但是,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仍在大肆地、每时每刻地在这斑斓的国土上制造着家破人亡的悲剧。军队被面前的情状激愤了,他们听父辈诉说过日本帝国主义糟蹋中国人的惨状,现在亲眼看到越南群众被美帝国主义凌辱得如此惨痛。国度整日里被灾害笼照。
但是,顾不上喘气,一场新的更艰苦的任务正等候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