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房,殷红豆便把傅慎时的话,传给了廖妈妈,她放动手里的活儿,立即去了上房。
走近两步,殷红豆看着傅慎时含笑,道:“廖妈妈说的也是,男人哪儿能不……”
傅慎时抬眼看着殷红豆,道:“你还没说,安知我不信?”
殷红豆暗惊,难怪那次感受傅慎时胳膊力量不小,原是常在书房里舞鞭练习臂力的原因。
细心机忖,廖妈妈点头道:“不晓得,不过倒是在水边见过碧桃和柳树。”
第十一章
眼神微滞,傅慎明随即笑道:“没甚么,不过瞧着慎时带着个生脸的丫环,随口问一问。”
廖妈妈到世荣堂,简朴地说了然来意。
傅慎时停动手里的鞭子,扯下袖子,叮咛时砚一会子把木桩搬出去,等他用过早膳,出去透透气,趁便活动筋骨。
微微低头,殷红豆道:“六爷要听实话,奴婢就说实话,不过奴婢说了如果六爷不信,奴婢就真的没有体例了。”
大夫人听罢却还是恼的很,她不敢骂老夫人,嘴里斥的都是潘氏不刻薄,拿大房的人做垫脚石,又说傅慎时不懂事驳老夫人的脸面,还责问傅慎明:“明晓得老六是个甚么性子,你如何不禁止他乱来?你父亲最珍惜本身的名声,等他返来,少不得训戒你们几个。”
殷红豆在旁服侍着,等傅慎时吃完,便把案盘同碗筷,一道端去了厨房。
傅慎时皱了皱眉,道:“行了。”
摸了摸鼻头,殷红豆心虚地垂首,傅慎时果然灵敏,凡是她说丁点乱来对付的话,都会惹得他不快。
叹了口气,廖妈妈道:“六爷到底给个准话,你这半点态度不表,我便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晓得你想甚么。”说罢,她看了看殷红豆,表示她过来帮腔。
语气微顿,傅慎时他死死地盯着桃树,低声喃喃,暮气沉沉道道:“四年前,它就种在我院子里,离干枯之日,不过另有六年之期罢了。”
殷红豆仍然记得前次送馄饨给傅慎时,态度对付的结果,以是牡丹宴上帮忙傅六,乃是至心所为。
室内沉寂无声,落针可闻,傅慎时背后就是花窗,内里的墙下摆了几盆鲜艳娇媚的垂丝海棠,着花似锦,姿势又如贵妃醉酒,无香亦醉人。
一想到今后存亡都由傅慎时掌控,殷红豆又乐极生悲,不过眼下先轻易活着才是正理,她拉着廖妈妈的衣袖又问:“六爷可还说了甚么没有?”
这么多丫环进重霄院,傅慎时还是头一次同廖妈妈开这个口。
傅慎时本来随便搭在轮椅上的手突然收紧,苗条的手指握在扶手上,根根清楚,洁净利落。
“六爷说尚可。”
也不闲扯其他,殷红豆谢过廖妈妈,这就进了上房去谢恩,她的嘴向来都是抹了蜜似的,呼啦啦说了一大串。
明朗的日光照在傅慎时的没有神采的脸上,他淡声道:“出去吧,把廖妈妈叫过来。”
重霄院来过的丫环多,走的也快,虽是大夫人拨给傅慎时的人,但前车之鉴太多,廖妈妈也懒得去要她们的卖身契,归正最后都是要交给大夫人惩罚的。
随便地呷了口茶,傅慎时淡淡道:“不过是见这个丫环尚算可用,卖身契拿过来,便于管束罢了。”
傅慎时语气陡峭地叮咛道:“劳廖妈妈跑一趟,去母亲那边把她的卖身契取过来。”
傅慎时把卖身契递给时砚,淡声道:“她京话说的倒是普通。”
“是,奴婢辞职。”
傅慎时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把玩,道:“那丫环的卖身契安在?”
傅慎明只是低头认错。
酝酿了一下,殷红豆期盼了一下将来出府的机遇,便答道:“奴婢是六爷的奴婢,以是奴婢爱重六爷,旁的奴婢不管,奴婢尽管六爷的喜怒哀乐,六爷如何乐意如何来。奴婢本日见六爷与大爷对峙不下,又不忍大爷难堪,才胆小脱手。没有别的启事,就是见不得六爷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