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张家小娘子和她的丫环是谁。
殷红豆非常欣喜，半晌才压下狂喜之意，道：“奴婢晓得了，奴婢这就吃完饭过来服侍。”
笑一笑，廖妈妈道：“倒也好，红豆机警，她去服侍我更放心。”
次日，秦氏便端着亲手做的燕窝到了重霄院。
知客低一低头，恭敬答道：“方丈应当已经下了早课，他说在住处等您，一会儿到了客房，贫僧再带您去。”
秦氏和缓了神采道：“六郎好生歇息，明日娘便带你去萧山伯府赴宴。”
独臂和尚道：“茶盘还在方丈房里，贫僧去拿。”
双手随便地交握着，傅慎时直直地盯着她惊奇的面孔，轻“嗯”了一声。
张小娘子如鲠在喉，带着哭腔道：“万一傅六看上我了如何办，八字是男方家去合的，如果这事办不好，莫非我一辈子就要跟个残废度日么，那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
这些年打理内宅，秦氏里里外外不晓得贴了多少银钱，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个个都要娶妇生子，顶头另有个后妻婆婆，平辈的二房也是虎视眈眈，她没少为银子的事忧愁。这么肥美适口的肉送到嘴边，馋也馋死人。
为了女儿的毕生幸运, 张夫人也是豁得出去，她在萧山伯夫人面前断断续续地哭了小半个时候，又舍了很多好处，才让对方承诺去长兴侯府试一试。
长长地舒了口气，秦氏起家道：“六郎勿觉委曲，将来你纳妾一事，我与你父亲包管不插手。”
屋子里，傅慎时吃了一口，柔滑高雅，清甜适口，入口即化，他已经好久未曾吃过这般精美的燕窝，何况还是秦氏亲手做的。
傅慎时吃到一半，秦氏攥着帕子道：“六郎，娘本日来，是要跟你说你的婚事。”
六年前傅慎时名誉还很大的时候，与京中另两人并称三大才童，三人的教员是同窗老友，便常常领着他们一起玩耍或找玄元方丈参禅，傅六同方丈已是旧识。
安好的游廊和甬道，张小娘子猖獗的声音格外刺耳。
墙边抽泣声消逝后，张小娘子吸了吸鼻子，便听得丫环柔声劝道：“女人在家中不是承诺好了么，只来见一见，到时候说八字分歧推了便是，毕竟是老太爷承诺下来的事，如果反此时悔，岂不是影响张家名誉。女人大了，不能凡事率性，叫长辈们难堪。”
全部手臂都暴起青筋，傅慎时肩膀模糊发颤，口中也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儿，舌尖的疼，却抵不上心中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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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红豆也明白，傅慎时不出这口恶气是不成能的。
秦氏和顺的变态，殷红豆总感觉怪怪的。
傅慎时声音低低地问：“母亲对儿子还要坦白么？”
傅慎时朝殷红豆望畴昔，微微点头。
张家幸得与萧山伯夫人娘家有些干系, 办理了几日，终究登了门见到了萧山伯夫人。
傅慎时挪眼看去，燕窝已经煮成了玉色，淡雅剔透，瞧着便很有食欲。
他嗓音沙哑干涩，听得殷红豆有些刺耳朵。
殷红豆赶紧问独臂和尚：“徒弟，可有冷水，我方才在内里污了手，想洗一洗。”
傅慎时面色发白，神采淡然，没有要送秦氏的意义。
分开萧山伯府, 张夫人上马以后立即换了脸，痛心疾首地同身边的妈妈道：“上半年收的印子钱这就流出去一小半了, 哎！”
知客徒弟稍稍低头答道：“张夫人说特地早来，想去塔楼给先祖上香，这才刚去不久。没推测夫人您也来的早，恐怕要等一会子了。”
若真是如此，傅慎时心中又多添一分仇恨，张小娘子做了长兴侯府的六奶奶，这恐怕对殷红豆将来的前程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