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张夫人便等来了好动静,秦氏承诺上萧山伯府赴宴,也就直接地同意了跟她见面。
殷红豆刚筹办进屋子清算碗,见秦氏在里边,便没进屋。
萧山伯府现在同长兴侯府, 是准姻亲干系。
傅慎时向来起的早,秦氏去的时候,他已经洗漱罢了,用完了早膳。
这厢秦氏得了萧山伯夫人的口信,原是盘算了主张要让张家吃些苦头替儿子出气,一传闻张夫人把京杭大运河竣疏采办木料的肥缺拿了出来,便忍不住心动。
屋子里,傅慎时吃了一口,柔滑高雅,清甜适口,入口即化,他已经好久未曾吃过这般精美的燕窝,何况还是秦氏亲手做的。
廖妈妈听到声音,不晓得从那里跑过来,拉着殷红豆问:“如何了?”
本是筹算留给儿子的京杭运河通济渠竣疏购木料的肥差,张夫人只好拱手让人,至于儿子媳妇和姻亲那边的抱怨,为了女儿的将来,她也只能生生忍耐!
查问走动了一大圈,张夫人打上了萧山伯夫人的主张。
本日只带了快意一个丫环来,秦氏双手绞着帕子,道:“张家服软了,请了萧山伯夫人做中间人,请我们去萧山伯府赴宴,届时张小娘子劈面跟你报歉,你看如答应好?”
他嗓音沙哑干涩,听得殷红豆有些刺耳朵。
分开萧山伯府,张夫人上马以后立即换了脸, 痛心疾首地同身边的妈妈道:“上半年收的印子钱这就流出去一小半了, 哎!”
揭开釉里红缠枝花草纹碗,秦氏和顺笑道:“你看。”
出了上房,殷红豆便把傅慎时的话,传给了廖妈妈,她放动手里的活儿,立即去了上房。
执勺子的手顿住,傅慎时搁下碗和勺子,擦了擦嘴,道:“母亲说罢。”
傅慎时声音低低地问:“母亲对儿子还要坦白么?”
近些年傅慎时倒是少有主动找廖妈妈的时候,她很高兴,绕过屏风便问道:“六爷如何了?”
放下燕窝,秦氏笑吟吟道:“慎时,再尝尝娘做的燕窝。取煮沸的泉水浸泡过,娘亲身用银针挑的黑丝,同厨房煮的嫩鸡汤、上好的火腿汤、蘑菇汤一齐滚烧好的。”
殷红豆一个不防备,身子先探出去,腿还没跟上,嘴里来不及说:廖妈妈,我不想出来啊啊啊!!!
此为防盗章 张小娘子终究承诺嫁去侯府, 换了任何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张夫人也就欢欢乐喜地给女儿筹办嫁奁了, 恰好是傅六这个残废, 她心如刀割之下, 还要再拉下脸长兴侯夫人面前乞降。
廖妈妈游移了一下,道:“六爷说红豆么?她的卖身契还在大夫人那儿,并未拿来。”
将碗推到傅慎时跟前,秦氏道:“六郎尝一尝。”
扯着帕子踌躇了好一会儿,秦氏才柔声道:“张小娘子毕竟年幼,犯口舌之错,罪不至死,如果硬着跟她把婚约退了,外人不免说你局促。不如给小娘子一个改过的机遇,待她斟茶报歉了,两家重归就好。何况这婚事是你祖父活着的时候替你定下的,就此退掉,难慰你祖父在天之灵。”
傅慎时面色发白,神采淡然,没有要送秦氏的意义。
面上结了一层寒霜,傅慎时直直地看着秦氏,死死地握住扶手,虽深居简出,重霄院动静不通达,但他不是傻子。张家做出不仁不义之举,长兴侯便是大张旗鼓地与张家退婚,坏了张小娘子的名声,让她毕生嫁不出去,那也是她该死。
殷红豆一脸沮丧样,道:“大夫人让六爷娶张小娘子,夫人一走,六爷就发脾气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秦氏起家道:“六郎勿觉委曲,将来你纳妾一事,我与你父亲包管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