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银鸿见蒯龙不承情,心中多少另有一丝惭愧,说道:“龙弟,你用心读书,秋后恩科如果高中也能有所作为。届时我和你嫂子为你保举,兵部做了七品官员不成题目。”
“御旨宣读后,他们已被请至家中。丹家家主也前来领旨,现在应当正在送宣旨的宫人。”孔银鸿答复得有些机器。
蒯龙俄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与讽刺:“我的未婚妻,出征返来却成了你的未婚妻。我奉求你照拂她,当真是好兄弟一步照拂到位了。”
蒯龙悄悄地站着,目光如炬,紧舒展定在面前的人身上——孔银鸿,那位得胜返来、英姿飒爽的将军。
孔银鸿的脸上多了几分出征后的沉稳,但眼中却闪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庞大情感。“龙弟,此事……乃是女帝的恩赐,孔家不能拒,也不敢拒。”他的声音降落,却字字如锤,敲打在蒯龙的心上。
“蒯龙!”孔银鸿仓猝叫住他,“丹家已经领旨,清儿已是待嫁之身。你们现在不宜相见,等我大婚之日,你们叔嫂再相见也不迟。”
“哼!”蒯龙咬牙,强忍住打动,“还真是甚么都想过了啊!此事就此揭过。孔将军还是快些回你将来的将军府去,免得怠慢前来恭贺的人,被人诟病。”
之前那些所谓的“兄弟”交谊,恐怕也只是妄图侯府那所剩无几的财产吧。
“那你也没有反对,是吗?”蒯龙的声音中流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寒意。
镇西侯府已不再是昔日的光辉,连小小家将出身的孔家也敢欺到头上。
镇西侯府的红楼二楼,廊道上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
孔银鸿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讪讪地说:“龙弟,今后不能再称呼她为清儿了。她已是女帝御赐给我的未婚妻,你应当称她为嫂子。”
蒯龙的视野转向远方,楼外的天空仿佛更加广宽,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压抑:“女帝颁旨前,可曾问过你的定见?”
蒯龙的双眼微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孔兄,你可还记得,我为何将清儿拜托给你?”
蒯龙冷冷的看着孔银鸿,心中暗笑,“孔将军,镇西侯府甚么时候需求一个外人来担忧了。”
“蒯龙,醒醒吧!看在多年订交的份上,我提示你!”孔银鸿神采更加丢脸,“你还真觉得你还是之前的镇西侯府高高在上的时候?孔家早不是你镇西侯府的家将了。孔家和丹家大婚,将来才有能够让你镇西侯府还能保有现在的名声。”
“应当的,谁叫我们是结义兄弟呢。”孔银鸿仿佛没有听出蒯龙话中的不满,“女帝也是看到孔家和丹家结合能加强国力,才有此恩赐。这也是为了大蜀国的将来着想。”
蒯龙看着孔银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想起丹虹清临别时那清冷酷然的眼神,仿佛明白了甚么。他压下心头的气愤,问道:“孔伯父和丹伯父可曾晓得此事?”
“如此大义凛然,我是不是应当感激涕零地接管?”蒯龙再次嘲笑。
“多谢孔将军的美意了。”蒯龙的声音里尽是讽刺。
蒯龙的双手不自发地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他尽力让本身的声音保持安静:“孔兄,你可还记得,丹虹清不但是位女将军,更是与我有着指腹为婚的商定?”
他的素色长袍随风轻扬,却掩不住内心翻涌的波澜。
“好。”蒯龙深吸一口气,“我去见见丹虹清,问问丹家到底是如何想的。”
“蒯龙,这是皇恩,也是国事。”孔银鸿双手抱拳,神采持重。
孔银鸿轻叹一声:“我觉得那不过是女帝的摸索,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