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盐场距镇上有二十多里地,镡頔樊武跟着青杨快马两刻即到,车二场主已在桌前等着二人。同坐的另有一名眉眼间与他有几分类似的年事稍小之人,此人恰是青杨口中的三公子车坻桑。
青杨躬身答道:“三公子让小人来请镡公子与樊兄去盐场用早食。”
渔福镇大大小小上百家盐场实在并不在镇上,比来的离镇子也有七八里地,远的乃至在百里开外。
窗外已有蒙蒙亮色照进海风堆栈二楼的这间客房,喜鸣再无睡意,伸手摸了摸揣在胸前的铜镜耳环。
夕照余晖照进一间小小偏厅,脸上稚气还未脱完的喜鸣坐在绣墩上,一名红衣老妇人坐在她身后的竹榻上。
“好,让弟兄们持续跟着。”车坻沧点头应道,然后又转过脸看着镡樊二人持续说道:“小頔、樊武,本日你二人先不要去镇上,吃完后直接去盐田,恰好把此主要带走的一百车盐备好。”
渔福镇上为何会有如此多郑国口音的人?莫非都是溢城逃过来的?喜鸣一边想,一边拉回半扇窗。如此倒确是该留下来探听一番。
樊武闻言,从速“咳咳”两声,以防本身笑出声。
“唉,此话说来可就长了。”车三公子说着不由摇了点头,“你到船埠去看,昔日都是货船,现在很多都是从郑国避祸熬来的划子。这些郑国人逃到渔福镇也就罢了,却还到处乱窜、整日肇事,搅得全部镇子都不得安宁。”
老妇人话音刚落,喜鸣脚下俄然现出一个庞大黑洞,韩渊郑季的脸浮在洞口,喜鸣连一声喊叫也来不及收回,就被连人带着绣墩拖进了无边的黑洞……喜鸣“咻”的展开双眼,头颈上满是盗汗,本来又是一场恶梦。
“三哥,大哥说你这些日子都在镇上盯着,如何了?”镡頔见到车三公子甚是高兴。
“唉……”老妇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玩吧,玩吧,趁着现在天下承平从速多玩,今后不知另有多少磨难要我家鸣鸣去对付……”
“应当乱不了几日了,坻海来信说,郑氏公族除喜鸣绮络公主、子瑜公子外,其他都已被韩渊郑季杀净,那些忠于郑公的臣子也已剿灭完。”车坻沧插话说道。
“我家鸣鸣已是定了亲的人,再过几月就要嫁人了,整日还是没个女儿家样,就晓得到处疯跑。”红衣老妇人一边梳理着喜鸣乱糟糟的长发,一边慈爱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