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室当中,梁师成也是一身道袍,担着拂尘,恭谨的在赵佶身后侍立,景灵西宫东宫,都在梁师成的提点范围以内。这些光阴,他既要与朝中各方权势往还商讨,为自家一党争夺好处,还得谨慎服侍养静炼丹的赵佶,眼瞧着眼窝都有些发青,生生蕉萃了三两分下去。
“高卿,河东平乱,计算军费该拿出多少,三司府库,又有多少积储?现在枢府无人,朕也是没法,只能寻你过来发言。”说话之人,恰是大宋道君天子赵佶。他穿戴一身道袍,坐在八卦云台之上,气候甚寒,上面又垫上了明黄色的锦垫。
但是到处都是在在需钱,处所垫支总不能耐久。大宋财务是相称集合的,中枢没钱,处所一样也穷,更不必说赵佶早在十几年前就将处所封椿积储都集合到汴梁了。甚么处所垫支,都是掩耳盗铃,不过临时赖帐,等有钱再还,这般拖下去,只要等着溃决。
大宋所谓富庶,就在于东西方互市的在长达几百年隔断以后再度规复,在海禁上的宽松态度,另有比前朝后代都有效很多的财务手腕上。并不是这个期间就能出产出远迈前代超出后代的巨量财产出来。
煌煌大宋,如何就穷到这般境地了!
“年节方过,府库恰是空虚的时侯,而各处解库,例在四七十月。现在三司所储,实不成问……现在内藏财贿,金银钱钞一起算上,另有二百一十万贯,每逢夏季,都是治河要紧的时侯。顿时就要拨出九十万贯治河所费,下月京都禁军动支。粮米非论,但论军饷,就是一百三十五万贯有奇,京都诸官薪俸膏贴,又是六十余万贯,还好除陕西诸路外,处所驻泊禁军支放军饷粮米,经东府请旨,由处所临时垫支。而陕西诸路驻泊禁军所用,也是开春以后才起解,当时又是数百万贯的大数,不过现在,先不消考虑那么多了,因为想也没甚么用……”
此时现在,赵佶正在皇城外景灵东宫静室当中。这些光阴汴梁扰扰,这位道君天子却在宫观当中养静炼丹,冷眼旁观朝中诸党你争我夺。当朝中诸党总算争出一个成果以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宋道君天子,终究决定插手处断这河东乱事引发的朝局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