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动机,在李师师脑海里一闪而过,脸却显出惶恐的神采,从赵佶怀中坐起家来,娇嗔道:“赵大,你说甚么话!这等事情,岂是我妇人女流能沾到手的么?倒是白白滋扰了我这里清净,常日里板着脸回绝人还来不及,另有人找门来。如果我开了口,这小楼还稳定得乌烟瘴气?你本事得,我却不能,这话再也休提!”
赵佶倒也不如何急色。只是看着这一副美人出浴图,象是将这几天的烦苦衷都完整抛在了脑后,悄悄的享用着这一阵可贵的两人独处光阴。
他是个手脚极大,妄图享用的,自家用度,都是靠汲引的幸进之辈为他捞钱,蔡京理财,朱缅东南应奉局等因而将江南变成一个庞大的皇庄,杨戬扩田……无一不是这般。但是蔡京理财钞法也支撑不下去了,朱缅已经垮台,方腊起事以后。东南应奉局也不敢运营下去了,再逼反一次江南,大宋就真支撑不住了,其他来源。老是有限。
赵佶顿时怒不成遏,自家在禁中被杨凌这个名字烦得坐立不安也就罢了,逃出禁中,来到李师师这个避嚣之地竟然也躲不开这个家伙!
“杨凌如此人物,领军灭国不消说了,回汴梁不过数月光阴,就运营起这么个生财的玩意儿。不消说是极机灵无能的,隐相这般要对于他,他如何就没想到要用甚么手腕应对?莫非就如许束手待毙?”
赵佶搂着李师师亲热了好一会儿,这才笑道:“师师你这个别人面前冷心冰脸的仙子,另有朕的照拂,竟然另有人将门路走到你这里?倒是好大的本领,也是好没眼力,到底是谁,吃了这闭门羹?此人想求甚么?朕晓得了,准定让他一辈子都求不到!”
赵佶顿时大是心疼:“师师,你何必自苦如此?朕的钱你不要,你还要谁的?”
李师师偶尔侧白他一眼,赵佶都微微而笑,就是不将目光移开。
赵佶是当真是有些豪杰气短,启事无他。现在国用太宽裕了!国用宽裕,他的私用天然也就宽裕,一年大宋财务支出近亿贯。可表里有别,这亿贯的财务支出他不能都搬进内库来。根基全都得花出去。兵册的一百多万军马,几十万官吏,就吞掉了起码八成,加其他开支,年年都是靠行交钞弥补亏空。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官僚体系,军队体系,向来都不敢剥削。另有开支浩大的各种犒赏,年年都是入不敷出。这还是不出兵兵戈,只是平常过日子!
李师师用度,天然是毫不匮乏的,女子狷介矜持,也是要靠财帛支撑的。不过沾赵佶的光在暗处不在明处,做得充足聪明标致,反倒引得赵佶大是心疼顾恤。
李师师还当真不要赵佶的钱,对赵佶说来,都是自家偶尔还是在办雅集。但有雅客来访,诗酒会后,总有一份添妆,宋时天子很奇特,也并不觉得这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仁宗最心疼的刘皇后就是别人的媳妇儿,李师师身弃世子,却在禁中以外,偶尔办一诗酒雅集,来者无不是着名文士,对于赵佶这么个艺术家性子的人来讲,反而感觉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李师师的固执独立更得他另眼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