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西军实在是伤了元气了,需求一段时候韬光养晦,将养元气,有人顶在前面,随他们就是,西军气力养起来,将来遇有大战,还能派得上用处,不然就是一触即溃的了局,多花些心机养兵练兵,比甚么都强……”
种师中沉吟一下,缓缓点头:“兄长在上,我一向都听你的,此次恐怕就不能再附和兄长的意义了,就算贤人有保全三大王的意义,旧党权势大张也是明摆着的了,将来把握朝局也是很能够的事情,此次我们不从他们行事,西军岂不是更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将养元气,就要朝中支撑,从他们意义行事,就是最好的体例!”
就是刘光世裁军这等要事,根基上都是西军在自说自话,不过这个时侯,朝廷烦心的事情太多,对西军都有些顾不过来了,起码要将朝局理顺以后,才好渐渐再对西军动手,
在实在汗青上,大宋朝廷底子没来得及,西军也还没来得及变成究竟上的藩镇,还是出兵与女真血战,最后和大宋同时毁灭在女真人的铁蹄之下,厥后的吴家兄弟,曲端之辈执掌陕西诸路连同四川,不过只能算得上西军余烬罢了。
老种猛的展开眼睛,怒喝一声:“混帐,你这是要做藩镇么?种家五代数百后辈抛尸疆场,就为了成全你的野心?”
种师中性子傲岸,以功名自矜,和温文深沉的兄长比拟,一点都不象,杨凌在燕地抢了西军风头,种师中就有点瞧他不爽,杨凌那点功业,还不是靠着西军出身的白梃兵支撑起来的?自家却贪天之功,仿佛以平燕功臣自许,在汴梁搅动风雨,直算是甚么东西?种家数代,多少后辈抛尸边地,如何就能让一个后起之秀爬到头上去?
自家兄长经验,种师中不好辩驳甚么,只哼了一声,一副不觉得然的模样,他长成时侯,种家气候已成,上面又有个大本领的兄长为他挡风遮雨,一起走来顺风顺水,长上们曾经经历的那些艰巨几次,没有切身材验,兄长这番话,只是让他感觉大不觉得然。
种师道仍然闭着眼睛:“还说得不敷明白么?此次旧党清流辈行事,就是要让杨或人与嘉王都再不能复起,贤人在上,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臣辈诽谤天家亲情?这事情,不是我等这外镇军将所能等闲插手的啊……”
这一下就将小种噎住了,每日前来探病,总要压服自家兄长一番,却为种师道推得洁净,本日算是下定决计,非要找兄长拿一个说法出来,但是动问几句以后,看着老种这副老病不堪的模样,终究又不忍心,筹办告别退出,却没想到,老种本日却强撑着,动问起他对杨凌的观点。
很久以后,老种才靠在榻上闭目轻声开口:“不管如何,还是谨慎些罢,就算是要跳到旧党辈这条船上,等几天也不迟,别人一请就巴巴的中计,未免也让人看得太轻了一些,面子上的推让还是要做的,稍稍担搁个半月工夫,总不成题目罢?杨或人随信而来,另有五十万贯的债券,你看着分发下去罢,让诸人稍稍补助一下,就不必那么孔殷了,就这个前提,还依得你这个兄长么?”(未完待续。)
“并且朝中对陕西诸路的支撑大减,要尽快规复权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晋阳神策二军能化入西军当中,更得河东路资本觉得支撑,岂不是事半功倍?军中将领如果明白内幕,也应当是做如此想罢,莫非兄长就为了此子,硬压着全军不成?当时候,西军高低又对兄长如何想?”
种师中吸口气,不再说甚么,当真看这封杨凌送来的手札,信上落墨未几,就寥寥几行字,“了望西陲,老种相公想必清吉,汴梁多事,此次生波,非只对杨某一人罢了,锋芒所向,不过嘉王,但是储君权势大张,贤人在上,又做何想?此辈恐使力过分,宁无后患?其间事,尚未盖棺,老种相公安居泾源,可坐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