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一句话说出口,岳飞和雷远文顿时就恍然大悟,不怪他们后知后觉,毕竟本身身为穿越者,在某种程度上,看人看事都有一种局外人的上帝视角。
那契丹远拦子只是叹了一口气,公然,想在汉人面前奉迎,老是会打扣头的,不过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得点头应道,“便如此行事罢,不知赵副都管能拨俺多少人?”
白沟河一战以后,雄师被打得崩溃,王黼此人较之童贯更加不堪,一口气逃到了河间府,莫说麾下的幕僚,就是朝中本有官阶的大头巾之辈,本来都是想仰仗此次北伐功成的大功,在宦途之上再进一步,但是事光临头,除了逃,他们甚么也做不得。
“你说甚么,此言当真?辽人真的往白沟河压了?”杨凌听到这个动静以后也是吃了一惊,不该该啊,不该该啊,汗青上童贯第一次北伐失利以后,辽人就将设防在涿易二州的兵马撤回了燕京,最后导致郭药师在涿易二州坐大,童贯联络了女真人以后,也率军再度北伐,郭药师便率州之地归于大宋……
赵龟年沉默了半晌,最后道,“俺拨一部兵马先行,粮草用度带足三日,这般速率想必能够快一些,前面的辎重俺再缓缓押运前来,如此可好?”
赵龟年皱了皱眉,直娘贼的辽人怎地都是如此毒手,当上面露难色的道,“你看俺们这军马前行,辎重很多,近千人的吃穿用度全在于此,速率怎生快得起来?还望懦夫谅解。”
杨凌点了点头,随后道,“雷批示使,你还是安排好哨探,随时向某禀报辽人的位置。”
这也从侧面看得出来,赵龟年将这支军马带得有多慢,若说不是用心而为之,俺就自行拧下这颗脑袋当夜壶……
如杨凌所说,若不是他抢先一步就在白沟河以北站住了脚根,如何能够得知这番动静,辽人行事公然是胆小之极,和大宋恩仇百年,公然都是知己知彼。
一番话说得倒是不轻不重,恰是真相,那远拦子也是无话可说,只是对着赵龟年道,“那可怎生是好?副都管掌管此部,总得给俺一个说法,难不成因为如此就不遵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