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统治,已经只及于燕京及燕京之东一地,在女真和宋人兵势压迫之下,各处统治都已经土崩崩溃,各地豪强纷起,只是张望自保,等候着宋人或者女真前来,好改朝换代。
再向北看,重堆叠叠的宫室,气象更加苦楚,仿佛都在散着一股腐臭的牛道。
究其本心,耶律大石却并不真的想将契丹的最后一点元气耗尽,在燕都城和萧干展开一场捉对厮杀,最后却便宜了宋人!
岳飞说完以后,又自言自语的道,“火线传来军报,老种相公已经在高粱河南了,小杨将主最多另有五日便可到达,但愿西军莫要忘了小杨将主涿易二州改天之功,届时功绩还是能够争夺的!”
岳飞一笑:“俺就算跟着小杨将主直抵高粱河,也派不上太大用处,不过跟随冲杀罢了……可现在俺倒是有些担忧北面的女真人!小杨将主经常边说,都说女真强大辽人十倍。如此劲敌,就算现在有盟约在,将来也是俺们大宋大敌!某就是在想,这幽云如此大的一块肥肉,女真就真的守约如初,眼巴巴的看着这块肥肉?”
高粱河北,数十骑士,簇拥着默不出声的萧干,丢鞍上马,数十名骑士也同时滚鞍而下,马刺踩在石扳地上,叮当作响之声一片,数名带着皮帽,镶着翎尾的军官仓促从远处跑过来驱逐,纷繁的见礼下去,萧干只是沉着一张脸低声道:“林牙如何?”
谁也不晓得其间到底有多少争斗,多少勾心斗角,又会有多少人在这一场暗战当中丢了性命!
而在那场宫廷政变当中,萧干以雷霆之手腕正法李处温,已经摆了然要将大权揽在手中。只要萧干能硬下心肠,和大石林牙做过一场,$★,这最后的权力还不是说有就有,耶律大石即使是一代豪杰,这个时候焉能再将大辽最后一点气力耗得干清干净。
总的来讲,这场权力交代,并没有引发太大的波澜变故,这北辽帝都百姓,也只是沉默张望,只是一会儿便是接管了这个实际。
到了这一刻,周边的儿郎,如何还不明白萧干的豪气,在这等时候还能说些甚么?只不过就是等候着这位豪杰,再打一场硬仗,奚人后辈,跟着萧干还不是一样纵横于幽云,即便是弃了燕京又如何?到时候那里还去不得,说不获得了这个份上,到时候契丹儿郎还不是为大王所收伏!
雷远文在一旁勉强一笑:“老种相公夙来仁厚,这等事情猜想不会忘了小杨将主,前番固然恶了宣帅,但是身在老种相公的军中,神策军左路如何说也得有一些功劳?”
驮马喷着响鼻,长嘶着踏入刘李河当中,刘李河是高粱河的分支,比高粱河要窄很多,但是水势却要要来得大,河上已经拉起了几根长索,宋军骑士光着脊梁,只是牵着长索一匹匹的拉着驮马游过河去。一些骑士已经在刘李河,只是在岸上等候,大师都是神采凝重,少有人说话。
辽人重兵,也只是及于燕京之南一带,在燕京西北面,只是偶尔有远拦子出没。
从涿州到高粱河之间,谁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宋人雄师会呈现在燕都城下!
而他们这支军马已经是必定坐了冷板凳,天赋就低了一头,在这个时候就只能眼热罢了,很久很久,岳飞才低低感喟一声:“也不晓得小杨将主此时,到了那边?”
任谁也没有想到,萧干和耶律大石的权力交代,竟然就如许战役结束,这些事情都是上位者之间的比赛,上面的将领士卒都是讳莫如深。
在刘李河的西南面远出,一样有队人马远远的伸开了来,紧紧的遮护住环庆军和熙河军的后路,两军相隔不过步兵两日的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