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前面二者都是有些政争的身分在内,但是这最后一条,张浩之便是有些许私心了,前番招揽杨凌不成,此人场面做得又是极大,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的返来,徒然让一众同僚看了笑话,安能不挟恨在心,不过杨凌现在已经是公开站到了老种相公的门下,张浩之此番作为明面上看来也是为宣帅着想,一时候便也没有人往那处想。
孟宣赞这才转怒为喜,“承让,承让,不比当年了……”
这番话说得倒是有理有据,世人一时之间都是鸦雀无声了起来,张浩之此言当然是对的,但是接下来所说的,才应当是重中之重,只听张浩之接着道,“西军将门,累世运营,已经有尾大不掉之势,武将掌权,向来为大宋君王文臣所不容,这也是官家调派宣帅镇边数十年的启事,不过就是打压老种等人,即便是老种此番临时盖过了宣帅一头,但是说句刺耳的,在官家心中,最信赖的还是是宣帅!”
当下局面的的确确是有些不妙起来,其他的不说,就说童贯万一在党争当中得胜,他们这些宣帅府当中的宣赞幕僚,岂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到了当下,每小我都只是在苦思良策,如何让才气破解此等危局。
“京都当中,自有王相公和蔡小相公头疼,我等身在雄州,也委实是鞭长莫及之事,宣帅,卑职窃觉得,当务之急,还是稳住老种一系才是正路!”张浩之沉吟了半晌,终因而缓缓的说道。
“宣帅莫要多虑,依下官看来,这份功劳最后到了官家手中已然是最后,王相公,蔡攸小公相,哪怕是京都当中退位的蔡京老公相,得知此事也定然是尽早的,这段时候内,宣帅便可安闲布展,杨凌此子不是要功劳吗?那宣帅就上书给官家,为其请赏!”张浩之此言一出,顿时帅堂之上便是哗然。
言至此处,张浩之又是接着道,“此事的好处不但仅于此,宣帅如果如此行事,将这杨凌捧于君上面前,岂能不让老种相私有所猜忌?一个不慎,老种相公与杨凌此子便是离心离德,今后宣帅更是多了几分调停的余地。”
宣帅府茅房以外,张浩之正筹办小解,便是碰到了一名同僚,此人姓孟,也是府中宣赞,两人浅笑着打着号召,孟宣赞道:“张宣赞这是要便利?”
“浩之所言,某岂有不知之理,但是当今,恐怕老种的报捷文书已经是上路,当今另有挽回的机遇?”童贯毕竟也是久居上位之人,只是半晌之间便是收拢了心神。
这员幕僚言辞灼灼,当下便有很多人站出来拥戴,童贯一时之间也拿捏不稳,实在是不晓得张浩之此言究竟是何意,半晌,童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些赞美意味的看了一眼张浩之,但还是是面不改色,毫不作声,只是假装一副胡涂的模样,“先生此计,究竟是哪般,可否为某解惑?”
官家对于西军将门本来就有防备之心,现在张浩之这一手,可谓是做得极绝,这般捧杀,官家心中如何不再生顾忌之心,而童贯这一番作为,又是在官家面前表现出了为帅者的气度气度,为伐辽大局可谓呕心,岂能不在官家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童贯站起家来,上前拍了拍张浩之的肩头,“先生且好生去做,为北伐大计劳心极力者,某这里定然不会虐待。”
张浩之等人见到童贯有些愠怒,便是当即就拜倒,“某等无能!”
“嗨,鄙人也是,无妨一起?”
“好说,好说!”
世人听罢,顿时都是面前一亮,绝处逢生之感立时便是袭上了心头,更有甚者,听得便是满脸通红,张浩之已经说得如此了然,世人都不是笨人,那里还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