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豪杰铁血是人生顶峰,那么情海遗恨就是毕生的隐痛。
琴公子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小弟来此,皆为两件事而来。”
空旷的厅中,除了闪烁的珠光,便是闭幕的繁华,没有风,没有天赖,徒剩下无尽的沉寂。
光阴像永不歇停的暴风,将曾经的沉沦、固执、光辉和伤痛越卷越远,直到遥不成及的天涯。
傲冷雪忍不住道:“那再厥后呢?”
长发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厅中的大椅上,目闭神疑,宛似老衲入定,统统又复归安静。
琴声越来越清楚,如涛如浪,,自数十丈高的芦苇丛中穿透下来,长发怪人面色一变,他走到一块大石中间,举目向上望去。黑乎乎的地洞顶上有一个乌黑的亮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颗星星。
长发怪人纵声笑道:“三十几年来,这荒漠当中,从未有人拜访老夫,彻夜,却不料老夫一贯驰念的琴老儿不期而至,实在是可贵可贵……。”他用心将“驰念”二字拉得很长,很长,刺耳至极。
怪人悄悄道:她是我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黯然一声感喟,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三上武当,四闹少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把武林三大世家也闹得他鸡犬不宁。今后武林中天翻地覆,大家提我色变,见我望风而逃,唯恐不及,十几年间,我打遍天下,无人敢说我半过“不”字。”
按理说,此情此景是不会有人的。但是,在东南角上的不远处,一小我却坐在一片芦苇尖上,固然芦苇不断的闲逛,而他却怡然得意地坐,不但如此,并且还十指飞动,竟在上面抚起琴来,这如涛如浪的琴音恰是由他指尖缓缓倾流而出。
“琴声”怪人怔了怔,目中刹时射出栗人的杀气,“琴一断,你终究来了”。
长发怪人仰天一阵大笑,笑声耐久不止,好一会,他才沉声道:“琴老儿深夜来此,莫非有甚么首要之事不成?”言下之意,甚为不屑。
过了好久,怪人神情渐渐安静,仰天叹道:“老夫平生杀人如麻,除了少数人是迫不得已,失手误杀以外,大多数都是该杀之人,他们是披着人皮,满嘴假仁假义的牲口。”
他脸上浮起缕缕无法,似有遗憾,又有不忍。又像是甚么都没有,只纵横铁血。
豪杰也莫过如此。傲冷雪固然尚未经历,却也模糊感遭到甚么,不再多问。
怪老头苦笑道:“她早就走了,去了那里我也不晓得。”
“我凭着本身的武功,一次又一次浴血突围,有惊无险,那些所谓的王谢朴重自是不甘心罢休,有一次在终南山顶,老夫遭到数百名妙手的围攻,终因寡不敌众,身负重伤,被他们击落绝壁峭壁……。”
怪老头子中闪过一丝温情,轻呤道:“她是一个女人。”
傲冷雪闻言大出不测,脱口道:“莫非是前辈的红颜知己?”怪老头目光中尽是惆帐,感喟道:“也能够说是……。
长发怪人冷哼道:“故交千里有缘相遇,何不进屋细叙,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
那操琴之人哈哈大笑道:“多谢乱兄牵挂,这三十几年来,乱兄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任谁都想不到,昔年纵横天下的“乱世狂魔”本来竟躲在这世外桃源中享神仙清福,真是羡煞小弟。”言语之间阴阳怪气,调侃埋没。
“前辈不是没有朋友吗?她是甚么人?怎会……”。
并且已然看破,安然放下。
怪老头说到这里,蓦地一顿,感喟道:“这是老夫平生中最为惨烈的一战,真可谓破釜沉舟,血洗终南山顶。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我掌下,而他们当中,有些人本质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