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就勾搭吧,也就逢场作戏罢了,却还将这位妓 女称作是“心上人”……
此时太阳尚未完整落山,光芒变得非常温润,再看下落日余晖下的临海屯,萧文明心中念出四个字:回家真好!
“萧兄说的那里话……”温伯明反对了萧文明的猜想,“她如果进了王府,那我就心甘甘心投到康亲王门下,求王爷将她赏赐给我,事情反而好办了……但是事情哪有那么简朴……”
“嗯?温兄这话是甚么意义?不就是温兄在暖香阁内斗败了康亲王府的几个文人吗?又有甚么大不了的?”话说一半,萧文明俄然一拍大腿,“莫非是这康亲王也动了爱美之心,想要替那位蜜斯赎身?如许那可就不妙了,如果被他赎出来,可就糟了!”
而萧文明重修临海屯的步队,重新武装、练习麾下三百后辈兵,让他们的战役力在其他屯田兵当中鹤立鸡群,所费的本钱加起来也就不过一千多两银子罢了……
这类故事萧文明在评书上传闻过,但亲眼所见,却还是第一回,更没想到萧洒不羁的温伯明提起这事的时候,竟然会变得如此落寞,足可见这位大蜜斯遭受之惨了……
只听他说道:“这些钱还别嫌贵。她才貌双全、又知书达理,现在想要再暖香阁里同她伶仃说几句话、听一段曲子,都要五十两银子……并且公子哥们还趋之若鹜呢!三千两银子,嘿嘿,这老鸨子收的不算贵了……”
温伯明一边把玩着萧文明从疆场上带返来的半口倭刀,一边含笑着说道:“那我可不敢,萧兄是过来插手继任测验的。朝廷律法明文规定,在职官员嫖妓倡寮那是要记过处罚的。如果萧兄为了这点事情,就把考核之时弄砸了,你叫我如何吃罪的起?”
温伯明抽脱手中的倭刀,让寒光映入本身的视线:“萧兄不要曲解了。她实在是我家世交的女儿,因为父亲卷入朝廷政治争斗当中,终究闹得家破人亡……家中女子,连同她在内,全数被贬为官妓,这才沦落到青楼里……端赖她脾气刚烈、年纪也小,又因是官宦后代,这才勉强保住了明净之身……”
是以萧文明问道:“哦?另有如许的事?莫非这位女子有何过人之处?”
他们办事非常敏捷,不一刻便埋锅做饭,大师分而食之,随即留下尖兵看管,其他人等便在庙里和衣睡觉了。
可这三千两银子真的不是个小数量……
温伯明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又仿佛别有深意,不由得调起了萧文明的猎奇心。
因而萧文明说道:“温兄,我的老底你是最清楚的。如果是三百两银子,我二话不说就能给你。可三千两银子,我是真的没有。不如你先忍一忍,我们兄弟多赚点钱,等我攒够了钱,就先借给你,你把心上人赎出来,等你今后发财了再渐渐还我就是了。”
野驴岭一战,临海屯老一辈的兵丁几近死绝了,也只换来了不到六千两银子的抚恤银,并且至目前廷都拿不出来。
这话大出萧文明的预感。
萧文明倒是意犹未尽,又诘问了几句,可这位半松先生就是不肯松口,萧文明便也只能不再说话了……
别人都睡着了,可萧文明装着一肚子的苦衷,却不管如何也睡不着,展转反侧了半天,还是把温伯明拉了起来,一起坐在篝火边说话。
“是啊!题目都出在康亲王这里……就是她,也同康亲王有着莫大的干系,看来这位康亲王爷,是你我二人射中的克星……这话真是不知从何提及啊……”
萧文明部下这些后辈兵,固然都是些精力充分的年青人,但颠末这一场厮杀,又走了小半天的路,实在是累坏了。眨眼工夫,破庙当中便鼾声四起,应和着庙外此起彼伏的蟋蟀声,仿佛一曲宁静的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