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返来，自是要好好护着身边人的。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林樾蓉按了按眉心，才惊觉身上已盗汗涔涔。
只是，这两人到她家里来做甚么？
周暄没有异母兄弟，她跟兄长一母所出，年纪相差很大，周旸待她极好。她对异母兄弟姊妹之间的相处也不甚体味，只感觉有些古怪，又有些光荣。
林樾蓉轻哼一声，只作未曾闻声，她在一旁坐了，细细策画入迷。
这姐妹两人都不说话，生生把周暄晾在了一边。氛围古怪，周暄难堪而别扭，感受多坐一刻都是煎熬，悔怨此行的她，揣摩着开口告别。
“谁？”田学思皱眉，脑海里朦昏黄胧闪现出一个身影来，他道，“本来是她。我欺负她做甚么？”他笑了笑，带些摸索，带些调笑：“不过，你若一向不肯嫁我，我娶了她也不是不成以……”
她不肯再理睬田学思，拂袖拜别。行得数步后，又忽地站住，轻声道：“学思，我是当真的，你不能娶她。谁都能够，就她不可。你有你的路，她有她的命。”
林樾蓉却不看他，只似随口说道：“我今儿另有客人在呢，恐不能留你了。”
两人笑着拜别，周暄顺手拨弄着八音盒，听着内里奇特的声音，还是心烦。
院子里，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很舒畅。林樾蓉有些恍忽，仿佛模糊看到阿谁和顺的、恭敬的周暄和她身下的血迹。
状元公探花郎都是奇怪人物，当初三甲打马游街，连翘未曾得见，颇觉遗憾。本日有机遇，偷偷瞧一眼，也不打紧吧？
林樾溪脸上难掩绝望之色。才来这么一会儿！她有些抱怨姐姐，姐姐没过来时，统统还好好的呢！但她又不敢显出怨怼的神情来，脸颊鼓鼓的，眉毛也皱得紧紧的。
连翘紫苏筹议着一道去远远瞧一眼，力邀周暄同去。
既然之前已经窜改了一些事情，那么他们的初见产生窜改也不敷为奇。
“是周尚书家的女儿，你可不能欺负她。”
周暄也不禁止，只叮咛道：“瞧一眼就返来吧，可别教人发明了。”
“甚么客人？”田学思不悦，只当她是心口诌来敷衍他的。
在姐姐面前，林樾溪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沉默地坐着。
这话倒也不美满是谈笑，他父亲提过想给他议亲，考虑的工具中就有周家女人。只是他一心机慕林樾蓉，其别人尽皆瞧不上罢了。
“状元公？探花郎？”周暄微愕，三年一次大比，连翘说的，应当是新科状元刘策和新科探花宋愈。
田学思不解：“他们如何了？”姑姑宠冠后宫，二皇子颇得圣宠，田家繁华滔天，有甚么可担忧的？
不但不能靠近，并且她也不大乐意周暄与林樾溪来往过密。她信步走入，正密切扳谈的人一下子分开了。
周恕天然不会晓得，宋愈心不在焉是因为在想他的女儿周暄。
周暄面上含笑，心说，再来是断断不能了。这林家古怪，跟她以往去过的人家都分歧。她不肯多事，今后还是少掺杂此中为妙。
周暄听人说过，说状元刘策三十来岁，是豪门出身，脾气廉洁，一身正气，做得一手好文章。而宋愈，她就更不陌生了。
“你嫁了我，我甚么都听你的。”田学思面上含笑，眼神当真。
林家姐妹亲身送了周暄到二门外，殷殷叮咛，要她今后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