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发账房去?”萧澜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
“呸!”对方狠狠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这寨子里如果有女人,还能轮获得你?”
小弟虎着脸不说话。
陆追共同道:“对对对,鄙人不过一介布衣,还请诸位豪杰饶命。”
“结婚都不明白?拜六合!”那人扯着他站直,“你这穷秀才,这回可算是走了大运。”
“十五。”对方答复。
小弟沉默半晌,道:“嗯。”
此时山雨已停,一轮银盘圆月缓缓爬彼苍穹,将四野都照得挺亮。陆追身穿淡色云锦纱袍坐在院中,几缕黑发被风拂乱,后又和顺散落肩头,眼底光彩烁烁,仪容风骚萧洒,与这陈旧而又萧瑟的寨子岂止是格格不入,的确如同神仙下凡。小弟点头,暗自嘀咕道:“甚么亲信,鬼才信你真要留下结婚。”
“要你废话!”满脸横肉之人恼羞成怒,举手就要打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连说还要留着结婚,破相了欠都雅。
“识字吗?”那人又问。
萧澜拍拍飞沙红蛟的脖颈,表示它本身去僻静处吃草,本身则是暗中潜入盗窟,想要一探究竟――这一探却不得了,厨房里头灯火透明,是厨子在连夜煮肉,传闻是为了筹办明天的喜宴。
一想到这四个字,陆二当家只觉一股酥麻直冲脑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暮年在朝暮崖占山为王,也算是见过很多匪贼山贼,残暴冷血者有之,怯懦怯懦者也很多,可还是头回碰到这般……饥渴的,随随便便在路上抢个男人,就要带返来拜堂结婚。想到此处,他反而另有些想要见一见这山大王,因而一扫先前颓相,东风拂面笑道:“好。”
这等逆天大运……陆追躲在柱子后:“可豪杰在抓我来这里时,问的清楚就是识不识字,我还觉得这寨子里缺个教书先生。”
“花言巧语也没用,给老张的贺礼我都备齐了,过两天伴计就会先解缆。”陆追道,“等皇上与你这头的事情忙完,我也差未几就能返来,到时候在家歇息半个月,恰好再一道去大雁城。”
“一向待在王城也闷, 何况封城老张与我干系不错, 比来他又新得了一对龙凤胎,我不管如何也该上门道贺。”陆追道,“一个月就能返来。”
“七今后, 你要去封城?”萧澜闻言公然皱眉。
“算甚么呢, 这么当真。”萧澜在身后捂住他的眼睛, “歇一歇。”
陆追:“……”
“如何,莫非你还想回绝?!”见他一向摆布环顾想跑,对方顿时就不耐烦起来,将闪着寒光的大刀架上他的脖颈,威胁道,“快些去将脸洗洁净,再换一身衣裳。”
“黑虎寨。”小弟道,“不过你如有本领,就快些跑吧,真比及明日结婚,可就跑不掉了。”
“过了今晚,这寨子可就是我的了。”陆追拍鼓掌上的馒头渣,慢条斯理提示,“你肯定要获咎我?”
“乖乖,还当真有人。”为首那人大摇大摆上前,二话不说先将驴夺走,又用刀鞘挑起陆追的下巴细心打量,“白白净净的,看着像是个秀才。”
山中风声凛冽,飞沙红蛟四蹄稳稳愣住,仰天打了个响鼻。
“识字就成,带走。”那人一招手,立即就有两人上前,手中拎着拇指粗的麻绳,将他结健结实捆了起来,又呵叱一句:“诚恳一些!”
陆追承诺一声,他本来就嫌这湿漉漉的袍子碍事,此番恰好顺势承诺,拎着承担去了一处空房,换上清爽干衣又梳好头发,拿着桌上一个馒头边啃边出了房门,随口问道:“啥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