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道:“会留疤吗?”
清风剑刃寒光四闪,如同电光斩断片片北风,打出一片幻影。与对方的双刀碰撞在一起,铁器清脆声密如珠落玉盘,没多久却又戛但是止,只听“咣当”一声响,那杀手手中已失了兵器。
林威领命分开,出了门瞥见酒楼,不忘让老板炖一只老母鸡送去杨柳胡同――毕竟受了伤,要滋补。
萧澜大步上前,将陆追接在怀中:“你没事吧?”
“那你想说吗?”萧澜又问。
“官府呢?”陆诘问。
“受了些伤。”萧澜侧身。
陆追本能闪躲后退,反手用剑光扫开暗器,肩头却还是吃了一记痛,排泄丝缕鲜血。
“诸葛智囊,智囊啊!”身后,影追宫三人正在赶死赶活往过跑,口中连连抱怨,别人都冲去李府抢好东西了,为何也不晓得返来报个信,几乎吃了天大一个亏。
萧澜俄然按住他的肩膀:“嘘。”
仿佛修罗天国。
见他一脸倦容,萧澜干脆顺势从背后将人抱住,让他找了个最舒畅省力的姿式。又用谨慎褪去半边衣物,沾了热水与药粉替他措置肩上的镖伤。
“那我就本身想。”萧澜扬扬嘴角,“只与你有关,你若不想说,那便先不说了。”
陆追一把长剑架在他肩头:“你输了。”
陆追道:“你呢?”
“也不知李府如何样了。”陆追道,“不如你去看看?”
陆追应了一声,也没再问。
萧澜道:“我不喝茶。”
“还没见着。”管家气喘吁吁点头,“门口那些江湖人也不知是受了甚么勾引,个个嚷着要找老爷问红莲盏的下落,还说甚么‘有财一起发’,我们的人不管如何解释,对方都听不出来,反而越来越躁动起来,认定是我们私藏了红莲盏。”
院中传来脚步声,陆追道:“是林威。”
“你想去见鬼姑姑吗?”陆诘问。
“他说要挖了我的眼睛。”陆追道。
他从袖中抽出一块折叠整齐的帕子,擦了擦通红的鼻尖,在回身之际,余光却瞥见了恍惚人影闲逛。还未等回过神来,一道寒光便已逼近面前。
萧澜取过药箱,又去厨房烧了一大盆热水,端着进了屋。
陆追道:“鬼姑姑派来的。不过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只这布带多缠了两层罢了。先说说看,外头如何样了?”
“有朝廷的令牌,天然全听二当家的。”林威道,“衙役只去李府晃了一圈,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分开,还顺道遣散了街上百姓,说江湖事,江湖毕。”
见他一向在闪躲,萧澜有些不忍心,但伤口总不能晾着,若真留了疤也可惜,因而还是狠心将纱布贴上去。
萧澜用洁净的手巾沾了热水,替他将脸上的血污一点点擦掉:“你若别再说话,就不会留疤。”
杀手顺势卡住他的脖颈,玄色手套中藏着一把寒光利刃。
话音刚落,便有一声极纤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陆追眼中杀机顿闪,剑刃滑向对方脖颈,不料却像是砍在了金丝网上。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变得蹊跷了。
“急甚么。”林威抬高声音,故作奥秘道,“现在江湖各门派都在前院打斗,真正的宝贝却藏在后院书房的暗道中,我们偷偷畴昔,恰好趁着无人重视,渔翁得利。”
对方嘲笑:“倒是一定。”
陆追点头,伸手指了指木头衣柜。
“陆明玉。”对方一刀横在他脖颈处,声音寒凉砭骨,“有人出大代价,买你这双眼睛。”
林威与阿六都在李府盯着,屋宅里并没有旁人。陆追坐在床边,用手巾捂着半边脸,看似很衰弱。
那影追宫三人一听,果然不疑有他拍腿大喜,跟着便朝李府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