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迷惑:“那我要同谁一起去?”
“归去后转告大哥,我会多加谨慎。”陆追拍拍他的肩膀,“此行辛苦大师了。”
“上了朝暮崖,便都是兄弟,何来扳连。”林威道,“二当家筹算何时解缆?”
萧澜淡淡道:“我不熟谙他。”
身后船工正在喊客,说船顿时就要开了,宴客人快些返来,不然便不等了。萧澜也偶然与这莽汉再多做纠葛,筹算先去定海城中找人。
“你还是像先前在朝暮崖那样,叫我二当家吧。”陆追笑道,“出了山海居,哪来的酒楼掌柜,想来你也叫得别扭。”
陆追道:“洄霜城。”
金环壮汉气若游丝:“我是来找我爹的。”
萧澜:“……”
阿六道:“我要我爹!”
阿六闻言怒告状:“爹!你看他!”
萧澜放下银子,起家登上了一艘将近开的客船。
萧澜被这个名字震了一下,顿了半晌才道:“好名字。”
金环壮汉还在喋喋不休,萧澜脑袋直疼,抓紧脚步将他甩在了背面。
陆追笑笑,替他添了一杯热茶:“是个江南小城,不过你不能同我们一道去。”
陆追感喟:“这是我的私事,何必要扳连你们。”
定海城一处小院落里,陆追正端着一碗饭,一边吃一边到处漫步。中间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是山海居打杂的伴计,也是先前朝暮崖的部属,名叫林威,轻功极好。
陆追道:“坐下。”
“我……咳咳。”那金环壮汉双腿乱蹬,像是已经要被勒断气,好不轻易才憋出一句话,“我,爹……”
阿六干脆道:“这是那里,不晓得。”
萧澜:“……”
“多谢。”陆追吃完饭后,又沏了一壶茶。
阿六谦善道:“过奖过奖。”
阿六粗声粗气道:“另有客房吗?”
林威点头:“大当家还叮咛过,如果二当家不肯归去,那我们也不必归去,多小我还能多个照顾。”
萧澜道:“你爹?”
萧澜问:“陆追是你爹?”
前段光阴他为了给陆追找费事,的确是派人做了很多偷鸡摸狗之事,但却不记得当中另有此人的爹。
“迷药底子就没有效到。”阿六将金环大刀放在桌上,道,“我是被那姓萧的赶跑的。”
“阿六呢?”陆诘问。
萧澜嘴角一抽:“你还真是个……孝敬儿子。”
金环壮汉将刀扛在肩上,套近乎道:“我打不过你,不如你同那姓陆的说说,将我爹还返来呗。大师昔日无冤克日无仇,我爹生得不甚仙颜,卖进窑子也不值钱。”
“你竟然能从他手中脱身。”林威递过来一杯热茶,“长本领了。”
陆追拔剑出鞘,抵住他的胸口。
而究竟证明,这回他的运气并不算好。
“霹雷”一声,木桌被从中间砍成两截。四周门客大惊失容,黑灯瞎火也不知出了甚么事,就只见有人扛着一把大刀在到处砍,顿时乱作一团,哭爹喊娘地往船上跑。陆追被人流挤得踉跄后退两步,还将来得及站稳,却又被不知何人一把扯住胳膊,米袋一样甩着扛到了肩头,掉头就跑。
萧澜道:“你跟着我何为?”
萧澜后退两步,感觉此人或许是个疯子。
阿六恍然道:“本来你当真没有将那姓陆的藏起来。”
林威从速躲开。
萧澜视若无睹,面无神采分开。
金环壮汉伸开双臂,兴高采烈直直冲来。
一柄金丝大环刀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从背后吼怒砍来,幸亏陆追多年习武,方才及时让开,却也几乎被削中耳朵。
“一起可有人跟着?”陆诘问。
林威点头:“不错,这回倒是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