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见劝他不住,吃紧的奔韩先念的院子去了。
所谓“蒙以养正”,她感觉这个名字极好,故此印象也很深。草草的将梅子放入口中,面前亮了亮。
又意味性的说了些鼓励鼓励的话,而佟玖也连连点头,很受教的模样。
“养正堂――。”佟玖捏了颗梅子在手里打量着,脑中过着前几日在街上瞥见的药铺,打着“养正堂”字号的不下十几家。
看能不能托上些干系,递上张帖子跟他们店主意上一面。
“那是天然,圣上得知后,谕先王福晋认了她这儿媳,不但赐了封号,还从其他房头过继了孩子给她。正所谓‘富察氏无子而有子,以彰节女之厚报焉。’”
送走陆掌柜,佟玖不无感慨的道“富察暮年虽不及我佟佳氏,可现在圣上的皇后贵妃几位都是出自富察一脉。宫里头,我佟佳氏的气数,算是尽了。”
佟玖登了鞋,把辫子散到身后,系着扣子“我出去街上逛逛,晚些就回。”说着就出去了。传闻她要出去,虹筱忙将帽子拿过来递给她,又叮嘱了几句,送她出了门。
佟玖可惜的喝了口水,继而扣问道“陆管家,那现现在,养正堂的当家又是这位富察氏的何人?”
“玖哥儿,传闻你要抵押了这老宅?这事,三爷可晓得么?”近几天府上门厅里要账的借主越来越多,说话也越来越刺耳。这更是催发了佟玖抵押韩府借银子的动机。
“明天,我们韩家属里德高望重的,各房头掌事的都来了。我呢,老了,韩家今后的买卖买卖就不再过问了,都交给犬子佟玖打理,还望各位对她多加帮衬。”韩先念说着,把意味韩家财权的金库钥匙,慎重的递给了佟玖。
虹筱边为她披了件褂子边换了盏热茶上来,自打接了买卖,这屋子里的算盘声就不分白日黑夜的噼哩拍啦的响着,每天如许熬哪能成“喝口水,歇歇。”
“既然说,同业是朋友。那不是同业,是否能做个相与?”说着喊来前面的掌柜,刺探着养正堂的是谁家的买卖,府邸在哪。
“你啊!同业是朋友,人家如何能够把白花花的银子借给你去生长买卖呢。”虹筱无法的摇点头,她这打小不说要风得风吧,也是个说甚么就得甚么的主儿,哪见过这些个世态炎凉。
<二>
说完喝干了茶“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家固然长年亏损,可在各地的商行铺面至今仍在,只要筹措些银两,将南北的茶叶和丝绸的销路打通,确是一条好进项。”
“我的爷,亲王的名讳可不是我们敢乱叫的!这么说吧,这养正堂是先怡亲王世子妃家里头的买卖。”陆掌柜抬高声音谨慎的说:“是弘晓三哥弘暾的未亡人,富察氏娘家的买卖。”
佟玖自幼在塞外长大,骑惯了马,故而现在来到江南出门也从不坐轿,信马由缰的街上四周闲逛,说是闲逛,实则是看着街上各家的铺面熟意如何。
“喝药吧。”虹筱送走了大奶奶也端来了煎好的药,佟玖这内心的火,早在佟佳氏被灭族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现在一有点焦急就禁不住的头疼脑热。
想必,这也是当日父亲执意要送她入宫的启事吧。可惜,她自幼草原上跑惯了,受不了那深宫的束缚。
佟玖点点头“他们做的主如果些绸缎茶叶粮食的买卖,绸缎庄在江南各处都是,合作可想而知,利润不过尔尔。茶叶么,之前首要就是靠着往北面送,现在也送不成了,断了销路。粮行虽还红利,可却也禁不起其他亏空。”
“玖哥儿,我看你这气色,怕是有点内热啊。”虹筱精通岐黄之术,看着佟玖的神采叮嘱着“老话儿说,春捂秋冻,万不成再如许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