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夏语冰感觉本身有些醉了,扶着脑袋起家说:“哥,我头晕,先上去洗漱了,碗明天再洗吧,早点睡。”
将塞了猪肝和酒糟等饵料的地笼沉在溪水的阴凉处,等候龙虾进笼中计需求一点时候,夏语冰和林见深就先回家换洗衣物,太阳下山前再去溪边收地笼。
“晚餐我来安排!麻小!麻小!”说到吃,夏语冰老是精气神实足的,下午那段不镇静的插曲临时搁置。
“平时没这么多的,”林见深垂着头,小声说,“看来,水里的那位很喜好你。”
他醉眼迷蒙,俊美清秀的脸庞浸润在月光下,身上镀着银光,闪现出一种凛然不成侵的崇高来。接着,他快速皱起眉毛,伸手扶住模糊作痛的额头,身后羽翼的羽毛也一根根竖起,微微颤栗,仿佛因为醉酒而极度不适……
“吃龙虾哪能不喝啤酒呀!放心吧哥,这酒度数很低的,不会喝醉。”夏语冰持续举着杯子。
的确是玄色的羽毛,但很大,每一根都比她的手掌还要长出半截来,不像是鸡鸭等家禽的羽毛。
半晌,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夏语冰见他面色还是安静白净,不像是喝醉的模样,就放心上楼去洗漱。
林见深终究极慢极慢地转过甚来,看着夏语冰,眼中有些许茫然,淡色的唇微微伸开:“我……”才说了一个字,他就悄悄地打了个酒嗝。
而床上,一团庞大的黑影伸直着。
小彩电里放着消息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衬着月夜的虫鸣和蛙鸣,倒也不显得古板。
接着,他从翻开的窗户一跃而出,展翅掠过月光,朝大山深处飞去。
翅膀带刮风声哭泣,窗户被吹得噼啪作响。
还是没人回应。
阴暗中,林见深眸子里闪着碎金色的光芒,额角不知何时生了两只乌黑的小角,更诡异的是――一对玄色的羽翼在他肩胛骨下缓缓伸展,玄色流金的羽毛颤栗,仿佛破茧而生的神明,明丽而斑斓!
林见深用公筷捞起面条放进龙虾汤汁里,皱着眉说:“我不喝酒。”
半个小时后,夏语冰从盥洗室出来,朝楼下喊道:“哥?”餐厅已经清算洁净了,但楼下并不见林见深的身影。
她擦着头发低头一看,只见二楼楼梯间延长至走廊的过道上,飘落了好几片黑乎乎的东西。她蹲身拾起地上的东西,借着灯光细心打量。
月明星稀,乡间的第二夜在麻辣的龙虾香味和啤酒苦味中悄悄来临。
点灯暗淡暖黄,林见深还是端方地坐在坐位上,只是双目无神,面前桌上是一只空了的啤酒瓶。
林见深给拍黄瓜淋上酱汁,撒上碎红椒,才擦擦手走到夏语冰身边:“让开。”
明天刚好买了面粉,夏语冰还筹算做份手工面做主食。可她力量小,揉了一会儿就累得不可,只好向林见深乞助:“哥,帮我揉一上面!”
此次收成颇丰,差未几捕捞了五六斤龙虾上来,另有些泥鳅小鱼之类的,分量未几,林见深将它们放生了。
林见深正在做手拍黄瓜,手起刀落,将拍碎的黄瓜切成均匀的长段,闻言放下刀说:“不是说晚餐你全权卖力?”
细心一看,这类羽毛并非纯玄色,它的羽根里像嵌着金丝,正羽上也模糊闪着金色的碎光,像是万令媛粉揉碎在这抹暗夜般的黑里,那光仿佛会活动似的,在暗淡的灯光下委宛流淌,灿烂非常。
“这是甚么东西啊……”夏语冰瞪大眼,沿着地上掉落的不明羽毛一起拾捡而去,一共有六片羽毛,最后一片,是落在林见深的门口。
林见深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倒了半啤酒杯,与她一举杯,抿了一口,嫌弃地说:“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