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恍然:“你是说‘应龙’呀!”
又是冗长的跋山渡水,因为没有了山路,夏语冰只能一边扒开杂草和藤蔓,一边艰巨的行走,另有好几次差点滚下斜坡,过了三四个小时,光芒暗淡,雾气已经浓如牛乳,伸手不见五指。
可夏语冰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似的,如何也抠不下来,一边用尽满身力量抱住他,一边颤巍巍地说:“别走,哥,别走好不好?”
比及从洞里出来时,已经是月影扶疏的早晨了,她站在洞口感受冷风习习,漫天的星光和萤火虫交相辉映。在她面前,鲜花各处,一棵庞大的老榕树参天而起,树冠遮天蔽日,根茎如虬龙起伏,几近伸展了整座山岳。
黄鼠狼还是那句话:“不消客气啦。”
夏语冰猛地展开眼,诈尸似的,一把抱住林见深光-裸的上身,死死地抱住:“我找到你了,不准你再走!”
一阵风吹来,树叶动了动,有一个熟谙的表面从月光倾泻的方向转出,定格成一道玄色的剪影。
“在仇人面前,小的不敢自称大仙,您叫我‘大黄’就是。”说着,黄鼠狼蒲伏在地,朝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那天要不是仇人你,我就要饿死或是被大妖怪吃掉啦!”
黑影较着慌了,也顾不得躲藏,暗中从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褪去,暴露林见深漂亮清冷的面庞来。他手忙脚乱地将夏语冰翻过身来。夏语冰双目紧闭,额前一块红肿,状似昏迷。
林见深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颤声唤道:“夏语冰,夏语冰!喂,你醒醒!”
想了想,她悄声摸到一截枯木,握在手里当作防身的兵器,眼睛紧紧地盯着颤栗的灌木丛……
它这么一说,夏语冰倒想起来了:“黄大仙?”
有轻微的噗噗声传来,像是羽毛掠过威风的呢喃。声音很轻,夏语冰却出乎料想地捕获到了,猛地朝后一望,银杏树哗哗作响,萤火虫的微光中,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喵呜!!!”老猫被激愤了,在夏语冰怀里冒死挥动着爪子,要去挠黄鼠狼。
萤火虫般碎金色的光芒在羽翼上升起,又缓缓燃烧,与她那夜在家中过道上捡到的羽毛一模一样。
林见深真是败给她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侧过甚,闷声说:“你不该来这的,我是个妖怪。”
夏语冰一动不动。
不管如何,现在她已经到了深山当中,辨不清方向,不成能再归去了,只能持续跟着老猫前行,死马当作活马医。
老猫喵呜一声,蹲在地上看她。
夏语冰走畴昔,伸手扒开藤蔓,在洞里的碎石上捡到了一根玄色的大羽毛。
老猫蹲在石头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人一鼠对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夏语冰反而没那么惊骇了,攥着木棍问:“你、你是妖怪吗?”
哗啦——
夏语冰灵敏地捕获到了‘大妖怪’三个字,忙问道:“对了,你晓得林见深在哪吗?”
夏语冰从震惊中回神,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背脊,“辛苦了,初夏。”
黄鼠狼将两只前爪背在身后,像个老先生似的来回踱步:“听我曾曾曾爷爷说,龙五百年生角,千年生翼,住在大山最深处的阿谁……”
那颗小脑袋也吓得大呼了起来:“啊!如何有人在这啊!”
石洞里别有洞天,错综庞大的岩洞交叉,令夏语冰目炫狼籍,时不时有冰冷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颈,冷得她浑身一颤。
那颗脑袋快速缩回灌木丛,又猛地伸出来,惊奇道:“仇人!如何是你?”
夏语冰尽是希冀地弥补:“就是有一对银色的龙角,长着玄色翅膀的阿谁,你熟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