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是如何了?”
“……明天你也带我一起去摸螺蛳吧?我还没摸过呢。”
半开的老式轩窗外,金色的朝阳斜斜洒入,色采斑斓的大雄鸡站在后院的篱笆墙上,正乐此不疲地拉开聒噪的嗓子鸣唱。
“现在情愿了,哥。”夏语冰笑眯眯,“我想吃西瓜,冰的。”
“外婆,这是哪儿?”夏语冰拉住外婆枯燥暖和的手,迫不及待地问。
吃完饭,两人拿出构和的架式,各自坐在长桌的一端。
“你外公不是那样的人呀,小语。外婆信赖他是有不得已的苦处,既然活着等不到他返来,死了,也要持续等。”
说着,他抱着新裁剪下来的花枝走来,将各色雅丽的花枝一股脑堆放在地上,叮咛夏语冰:“屋里壁橱下第三格有丝带,你将这些花扎成小束,留几束插在家里的花瓶中,其他的送去给隔壁乡邻们。”
林见深顿了顿,红着脸微恼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给我穿好!”
这报酬了吃真是无所不消其极!
夏语冰扑到长桌上,将窗户推开,隔着窗台喊他:“林见深!”
她穷追不舍,大有突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林见深拗不过她,淡淡地说:“井里有东西,半夜会爬出来……”
林见深手一顿,低声说:“不是不肯叫我哥哥吗?”
窗别传来一个清冷的嗓音,夏语冰昂首一看,就见林见深穿戴简朴的白T恤站在窗外后院中,身披一身金色的晨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朝晨在后山溪水里摸了半桶螺蛳。西瓜不干活就没得吃,快点洗漱下来做早餐,另有……”
林见深戴着草帽,正在站在庭前花海里修剪花木,怀里抱着一大堆红白蓝紫的绣球花和茉莉、蔷薇,像从这一片芳菲中出世的神仙。可惜‘林神仙’脾气不太好,头也不抬地说:“哪来的烧烤架?先说好,我可没时候陪你瞎闹腾,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阳光下,林见深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有甚么好计算的。”
她走畴昔,帮部下了一把面,又将新摘的空心菜叶洗净,示好般说:“今后饭菜我来做吧,哥?”
林见深明显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愣才不肯定道:“我没叫过你名字吗?”
怪不得林见深看她的神情如此古怪!
外婆和妈妈的照片悄悄地依偎在矮柜上,香炉上已燃上了新的线香,淡淡的红色烟雾在房中升腾集合,又缓缓消逝。窗边阳光洒入,可长桌上却干清干净的,那幅《银红鲤鱼戏荷图》不见了踪迹。
林见深主动樊篱她的牢骚,又当真地投入到农活当中,全然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佛’的态度,把夏语冰气的不可,心想:叫一声mm有这么难?
林见深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家里没有冰箱。”
“你必定晓得!”夏语冰用手抓了抓披垂的鬈发,笃定地说,“昨晚零点多我口渴下楼喝水,看到外婆房里你绣的的那幅画活过来了!真的不骗你!画上的鲤鱼在锦缎上泅水,荷叶动摇,我乃至都闻到了水汽和荷香。然后仿佛有甚么人来了,厥后,厥后我就甚么也不晓得了……林见深,那小我是不是你啊?”
“螺蛳只在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出来,太阳一升起它就藏进石头缝中了,凌晨四五点就要解缆,你起得来么?”
夏语冰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才适应屋内的光芒,头发混乱地坐在床上发楞:“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