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穿的是短袖,顿时‘嗷’地一声惨叫,低头一看,手臂上被挠出三条长长的血痕,而始作俑者正伏在地上,朝他龇出森森白牙。
吴鹏飞明显是有备而来, 特地挑了林见深不在家的时候,点头哈腰地朝王威说:“王公子,内里热,您快出去风凉风凉。”
此为防盗章 但凡是略微有点情商的人就该晓得她这是借林见深的名儿下了逐客令, 那句‘下次再来’也不过是句冷酷的客气话, 但吴鹏飞欺负她是个城里来的女孩子,死乞白赖地往屋里走:“唉你这孩子,瞧瞧你说得甚么话,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莫非还怕了林见深一个半路捡来的外人不成?并且二伯说林见深下午上山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夏语冰后退一步躲开,讨厌得不可,连假笑也不肯恩赐了,心想这王威再敢碰她一下,她非得踢爆他的裆……
啪、啪、啪――
“初夏!”夏语冰眼疾手快地抱起老猫,躲过了王威那尽力踢出的一脚。
“你外婆给你留了座好屋子啊, 有山有水有林地,一块宝地就这么空着未免太可惜了。”吴鹏飞左瞧瞧右看看, 自顾自踱进厨房拿了茶壶茶杯, 殷勤地给王威倒水。他和王威互换了个眼色, 然后朝夏语冰招招手,直奔主题,“你站那么远干甚么?来,坐到娘舅这里来,娘舅跟你谈一桩生钱的大买卖。”
话音刚落,却见林见深又排闼出来了,换了一身沉重庄严的玄色棉布唐装,袖口挽起一截,暴露红色的内衬和一截白净有力的手腕……大抵是见到了外婆的遗像,特地归去换了一身古风古韵的黑衣,以示对死者的尊敬。
王威呵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说:“到底是城里来的妹子,够傲。”
吴鹏飞:“……”
夏语冰有些愤恚地说:“在,连个号召都没打就出来了。乡间人都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夏语冰蹙着眉,心想:你才野种!你百口都野种!
吴鹏飞被他财大气粗的语气说得一愣:“这……”
她兴趣索然地说:“表舅,我现在就是一门生,这些赢利的门路我不懂。”
“你这么警戒干吗,怕我们会吃了你?”王威嘻嘻笑着,“你看天气晚了,夏蜜斯赏光。一起去镇上吃个饭如何样?我们渐渐谈嘛。”
“那您得跟我爸去谈。”夏语冰晓得吴鹏飞当初做买卖时欠了夏宗泽很多情面,必定是没阿谁脸皮再去谈入股的事了,何况夏宗泽是谁?商界精英,能乱来得住?
吴鹏飞说得天花乱坠,那里要填平,那里要改革,那里建果园,那里养水产,背后又有那些财力支撑,说得唾沫横飞,才发明夏语冰底子没有当真听。
公然,吴鹏飞面露难堪之色,顾摆布而言他。
林见深甚么话也没说,解下腰间的竹篓丢在一旁,带着新奇绿叶的花椒枝撒了一地,辛辣味铺面而来。接着,林见深大步走进屋,一手揪住吴鹏飞,一手拎着王威,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们两个高壮的大男人拖出房门,一起拖过铺着青石砖的院子,狠狠丢在了大门外的马路上。
他用手势比了个数字,夏语冰很夸大很共同地‘哇’了声。
王威听了,用心倾身靠近夏语冰, 半请愿半打趣地朝她吹了个口哨。
林见深。
他啧了一声,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你是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呀?你看看你外婆这房,这地,这前花圃后菜地还带着一片竹林,再看看你们灵溪村的山川,不消打告白都能吸引一群人抢先恐后的来度假。等你回了杭州,这么好的前提就白白地空着,便宜了林见深那野种?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