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老伯不会水，但认得廿七。
铁门后是一条斜直向上的台阶，约莫是当初修建墓室的工匠留的，为了铺完石砖能从池下出去。台阶的另一头落在另一端墓道里，和先前来时的墓道仿佛是对称的。
两人落水之处是较为偏僻的一处江岸，渔船客舟都没有踪迹。若不是适值有对卖菜的佳耦颠末，他俩怕是死在江里都无人晓得。
但是没想到廿七被续了命，陆垣就碰上了劫。
他九岁那年，廿七刚满七岁。有一天晌午，他又闻声了古怪的声音，便忍不住出了灶间，一起摸摸索索地朝江边走。当时候的廿七比小时候略微收敛了一些，约莫是因为兄长半瞎的原因，终究懂事了一些，偶尔晓得要照顾人了。他一见十九出门，便忙不迭跟了出来，一起叨叨着让十九归去。
正如十九所说的，前头仿佛并无伤害。长长的台阶道连个骇人的图案都没有，出乎料想的安然。
“我晓得。”廿七也喝过几口水，那水的滋味估摸着不会太好，烧得他嗓子有些哑。放在以往，十九这不冷不热的话一说，廿七必定是要回上两句嘴的，神采也不会太好。但是此次他却破天荒地没堵归去，默不吭声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捶着胸咳了一会儿，咳出了嗓子里的余水。
但是十九却像是中了邪普通，罔若未闻。
他说完，终究抬眼看向了玄悯：“这墓没到头，前头另有一段边能出去了，也没甚么伤害，可否帮我个忙，再带着廿七走一段。”
只是不知在这里泡了多久，门锁和裂缝皆已锈死，而玄悯的符纸在这墓室里又没法派上用处，因而世人废了好一些工夫，才用碎石将锈死的门锁砸开。
开初十九瞥见他便头疼，厥后眼睛更加恍惚了，看也看不清了，便风俗了。
过了好半天，见廿七仍然毫无动静，他才又低声道：“我当时候还不太懂，觉得想体例续上就行了，哪怕……他长得慢一些，能活着便好了，如何样日子都是能过得不错的，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但是……”
父子三人往那一站，阿谁奶名十九的大儿子永久最为显眼，因为白得过分，几近病态。
薛闲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