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两人的鼻息几近是交缠在一起的,让人恍然产生一种格外靠近的错觉……
“你没事――”一句话还未曾说完,薛闲便感觉额前灼烫的纸符蓦地一松,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从他鼻前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常日里方家戊时不过便要歇了,这日人多,到了亥时才陆连续续歇下。院子里各屋的灯火一盏一盏都熄了,细语扳谈也垂垂小了,终究变得满院喧闹。
却仍然无人应对。
自打傍晚时候超度了江家佳耦,玄悯便闭了屋门,在床榻边打起了坐。
当然……被拍了纸符面壁的薛闲曾经想提出点贰言,但又因为一点儿莫名的心机把这贰言给咽了归去。
老爷夫人前后归天了,现在当家的便是方承、江世静佳耦俩。
纸符一落,薛闲便能转动了。他也顾不上其他,赶紧把持着二轮车仓促挪到床榻边,试着碰了碰玄悯搁在膝上的手。
先前晚餐时候,江世静和方承曾来请过人,成果敲了门却未曾闻声回声,差点儿觉得屋里的两人出了甚么事。还是江世宁借着纸皮身材的便利,从门缝里探出来了一个脑袋,摆布看了一眼,出来便冲姐姐姐夫摆了摆手道:“临时别来叫门了,他们如果饿了,自会出门的。”
不过他睁眼并不是因为鼾声吵人或是油灯将枯,而是因为额上贴着的纸符莫名发了烫。
余下几个是帮着办理琐事、采药晒药的伴计。另有几个年纪小的,是别人家送来的学徒。
他不大懂玄悯和薛闲详细在疗养些甚么,但看着便高深莫测不宜打断,何况这两位祖宗身材本就异于凡人,少一顿多一顿于他们来讲并不要紧。
“这个好,破了口,疼是疼了点,但见效快。”陈嫂这么说着,那乞丐却已经被辣得直流眼泪了。
乃至于他鬼使神差地移了目光,不知不觉从盯着玄悯颈侧的痣,变成了盯着玄悯的侧脸。
他借着暗淡的光,瞪着床榻边打坐的人,等了半晌,却仍然不见玄悯有涓滴动静。
难不成又是那痣出了题目?
摆布也不是没有拼集过,两人又是睡不睡都无所谓的人,便也没甚么贰言。
约莫是热气蒸人,轻易让人变得懒惰,他目光落点有些虚,也不知是落在玄悯的眉眼上,还是鼻梁骨上,抑或是……
见地过玄悯几次异状,薛闲几近是下认识要去看玄悯颈侧的那枚小痣。但屋里灯火过于暗淡,那小痣出了甚么状况实在让人看不清楚。薛闲不得已靠近了一些。
因为玄悯的体温实在太高了,靠近以后,他颈窝皮肤上蒸腾出来的热意不成制止地烘着薛闲,带着一点儿微微的汗湿,让本就炎热难平的薛闲更热了一层,直冲脑筋,蒸得他脑中莫名有些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