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本该能够化毒,以是大多数毒物对薛闲来讲起不了甚么高文用,顶多伤口又一刹时地灼烧肿胀或是发紫发黑,但是几近转眼就能好。
薛闲侧着头,悄悄吐了一口气。
玄悯眉心皱了起来,神采沉肃地看了薛闲一眼,道:“它吸了你的血了?”
这猜想倒是同薛闲想到了一起去,这上头的石室明显连个遮挡的门都没有,同上面的石道只隔着百级石阶,却泾渭清楚的好似两个天下,一边虫山虫海,一边却连一根触须都未曾瞥见。
之以是先前如何也瞧不见,只是因为这蜘蛛的色彩纹路同石质空中近乎一模一样,如果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中间的人即便将眼睛瞪瞎了,也难以辩白它地点的位置。
他话为说完,就见薛闲摁着掌心的那根手指已经出现了青玄色,由指尖一起朝上伸展,眨眼间就到了手腕。
薛闲只感觉指腹俄然被甚么东西刺了一下,血液被吸出的感受非常光鲜,而于此同时,那生脆的圆珠也随之缓缓收缩起来,仅仅一口,就比本来大了整整一圈。
难不成没死绝的毒虫顺着石阶爬上来了?
同寿蛛同寿蛛,再加上石阶上的一些蛛网陈迹,薛闲天然明白了那些毒虫惊骇的究竟是甚么,而在他脚边收回动静的东西也天然有了端倪。
他又将另一张拍在了薛闲乌骨鸡爪似的爪背上,而后轻捏着薛闲的下巴,让他将脸朝左边偏一些。脖颈延长往肩膀的筋骨线条因为这个行动而绷直起来。
或许是看薛闲半天没有行动,脚边的东西胆量过了谨慎期,胆量又大了起来。
“那倒不是。”薛闲的神采透出一种哭笑不得的崩溃感,他一边毫无章法地蹭动着知名指和小指,一边让开了玄悯的手,道:“这玩意儿滑溜得很,难抓,别换你拿了,咬都已经咬了。只是光驾帮我个忙,我腾不开,这只被咬的手快痒疯了,帮我挠挠,快快快……”
那种从血脉里往外涨的痒意让人手足无措,心口惶急,凡是忍耐力低一点儿的,指不定现在已经涕泪泗流地满地滚了,说一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薛闲瞥见他走过来,当即无辜又无法地抬起了脸,干笑一声:“略微说晚了那么一点点。”
玄悯垂着眸子,将薛闲右边的衣衿扒开一些,食中二指并着,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落在了薛闲颈窝处的皮肤上,他借着二指测量了一番,拇指在薛闲锁骨偏下一点摁住,而后解了铜钱,一边盘着铜钱边沿,一边将一股力压进了皮肤里。
它收回的响动实在藐小,若不是薛闲耳力过人,怕是底子听不见。薛闲手肘架在膝盖上,漫不经心肠侧耳听了一会儿,精确地辩白出了那声音地点之处,而后简简朴单地伸脱手指摁了上去。
玄悯一转头,就瞥见薛闲正在跟手里的甚么东西较着劲,张口问道:“抓着何物了?蜘蛛?”
若不是这东西是个难找又脆弱的玩意儿,薛闲早在被刺的刹时就会让它一命呜呼,可恰好这东西另有些金贵,因而薛闲只能翻着白眼,冷着一张脸将那玩意儿从地上拈了起来。
只是此次,那圆蛛较之先前又有了窜改――它的色彩仍然褪得同薛闲掌心皮肤色彩极其类似,只是在浑圆的腹部多了一条血线。
独一能想到的解释,便是那些毒虫惊骇这里,即便没有遮挡,它们也不敢过界。
玄悯:“……”
玄悯:“……”
他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毕竟若真是他要找的玩意儿,以他的手劲,一个不谨慎就该摁死了。
痒实在是一件要命的事,比痛可难忍多了。
薛闲蹭了蹭手,干巴巴道:“它咬我时,喝了我一口血,又吐还给我一口毒汁,礼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