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言简意赅吐了几个字:“寿主死,则因果尽。”
“嗯。”薛闲咬着舌尖,眯着眼赏识了一下,又冲玄悯的脖颈抬了抬下巴,“跟你下颔靠近颈侧的那一枚倒是相像,只是不知今后会不会也跟你似的时不时伸出几只蜘蛛脚来。”
“你说大师他们追上了么?”石头张所坐的位置正对山道,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山道,希冀下一刻就能瞥见玄悯和薛闲的身影,“不知如何的,我这眼皮打今夙起来便跳个不断,跳得我心慌,但是大师他们那样短长,该当也没甚么人能何如得了他们,不会出事吧?”
玄悯看着那不知沤了多少年的黑水,一言不发:“……”
可没事理啊,当真耳熟的话他不会一丁点儿相干的印象都想不起来。
当初让陆十九帮手扶乩时,算出那方士尚在蜀中小龙洞清修,难不成现现在那方士已经赶来了这里?究竟是何事让他仓促从蜀中来到朗州一带呢?
薛闲摇了点头,“那倒不是,我要来做甚么,我寿命何止凡人三生三世。再说了,被那毒蛛咬一口格外舒坦么?只是顺嘴问一句,谁让你全都略过不提了呢。”
中间一桌的两人身边各放着一只竹篓,约莫要上山,临行前在这里歇个脚吃点东西,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声音天然也传进了石头张他们耳里。
“嗯?”玄悯终究不再看那片字符,回身走了过来,跟着将目光投落在地上。
他手指戳得太近,玄悯微微朝后让了一步才看清,他先前光亮得空的手指尖上蓦地生出了一枚极小的红点,“毒蛛咬的?”
薛闲顿觉此行的确赔了夫人又折兵,玄悯的同寿蛛没解成不说,还把他本身的寿命供了出去。
“这上头就没说个解法?”薛闲非常不满道,“这才是我们此行目标。”
谁知薛闲将知名指朝他面前一杵,“看,多了一枚痣。”
薛闲只是因为动了些别样心机,才会蓦地对人间常言的三生爱恨有些猎奇,至于这些毒蛛,他当真是全无兴趣。听玄悯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他便没了诘问的意义,当即干脆地一点头,而后勾起一边嘴角冲玄悯笑了一下,手上猛一用力。
这启事光凭脑袋天然想不通透,不如直接追上去将那方士拿下再问。
“那人跑不远。”薛闲重新站在黑水潭边,垂眸扫量着那些混乱的血迹。
薛闲捻了捻那只生出赤色小痣的手指,眯眼道:“我如果趁现在将那对毒蛛弄死呢?”
“如何专挑关头的漏呢。”薛闲没好气隧道,他抱着胳膊,拇指食指无认识地鄙人巴上摩挲着,抬眼上高低下地扫量那一片古朴的字符,“会自创字符的,大多是些阔别尘凡的偏僻氏族,特别这同寿蛛实在更像是一种蛊虫,以是那氏族该当是晓得一些巫蛊之术的,来自于南疆一带也说不准……”
在沉入水下的刹时,两人身周多了一个巨大的水泡,将他们包裹于此中。他们极速下坠,很快便没在黑水之下,再没了踪迹。
两人刚说完,话音便是一窒,因为茶铺里俄然多了十来个灰衣人,扮相古怪,带着面具和斗笠,活似从庙会或是戏园子里来的。
玄悯沉声应了一句:“有。”
玄悯对上他的眸子,又扫了一眼水潭,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义:“从这水潭遁走的。”
同灯……同灯……
另有先前那翟老头所言,说他是从祖上那边听来的传说,都能称得上“祖上”了,如何着也得往前推个二百来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