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他们将近行至岳州府地步之时,太卜握着缰绳的手指俄然被轻烫了一下。她掩在面具后的秀致双眉微微蹙了起来,勒缓了身上马匹的步子,将那只手从缰绳上松了开来。
薛闲只感觉全部空中都跟着那号哭震颤起来,而先前还杳无火食的山谷俄然传来了无数破土之声,那些早已埋了百年的尸首抖落一身肉泥,从地底钻了出来,浩浩汤汤直冲而来。
本来只是坊间传播一些拿不出凭依的瞎话,诸如真龙坠海世道不平,有些人信,有些人不觉得意。当今太常寺人马几次呈现,行色仓促,那些本来不信的人都不由得跟着忐忑起来,仿佛头顶悬着千斤重剑,随时会贯穿下来,防不堪防,毫无前兆。
但是一时却并未有回应。
在她松开的刹时,手指间俄然窜起了一捧黄火,并不真的灼人,但还是有些微烫的。
他们翻身上了岸,玄悯二话不说在本身和薛闲手上各画了一道净衣咒,仅仅是眨眼的工夫,浑身的水便蒸腾得干清干净,一滴不剩,衣袍也轻而疏松,半点儿没有粘腻之感,就连先前被火龙炙烤出来的薄汗也一点儿不剩。
两人浮出水面的刹时,水泡“啪”地一声碎得彻完整底,一帘顺着山壁挂下来的山溪当即兜头罩脸地将他们浇了个透。
玄悯似有所觉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在了前头,沉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