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坐于一旁的佛垣当即沉了脸。
“女人对我这茶有定见?”七公子不知何时渡到她面前,见她盯着茶水入迷忍不住问道。
桌案上是青栀方才新砌的一壶茶,从壶嘴氤氲冒着热气,他面前的白玉盏内还剩了小半杯,几片茶叶被烫开来宁静地沉在盏底,暴露上面陈色极好的茶汤。
苏慕灵面露难堪,原觉得七公子脾气奇特会拂了她的要求,不成想竟共同的将手腕脉搏放到她身前。他竟如此信赖她么?想着,她抬眼看了看他,恰好迎上他安静地双眸,立时心虚地低下头去。
“这么说,你们都是佛家的人了。此番来,又是为何?”
“你们是兄妹?”七公子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却随即被抹去。
七公子倏然拂袖分开,厉声道:“送客!”
“你觉得呢?留着另有何用?”七公子大怒。
半晌,“如何?”七公子见她拿开手指,问道。
“七公子想要甚么?”路千星喜极,连声问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路千星趴倒在地,全然不顾甚么颜面,他就靠这一条胳膊用饭,没了这手就即是断了他的活路。
“恰是义妹!”佛垣回道。
“茶太苦。如果是我,我才舍不得用这么好的甘泉来煮这么苦的茶!”苏慕灵说着放动手中茶碗再不去喝。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茶苦口莫非也无益于病?
路千星还跪在火炉旁,一面冰冷一面炽热。看他返来,吃紧问道:“七公子不会真要剁了我这条胳膊吧!”
“不必拘束。”七公子抬首望了一眼屏风外的两人,放动手中册本,叮咛道:“给二位看茶!”
待他们走后,七公子重新窝回软塌内,方才起火他也实在吓了一跳。
“我......我当真不晓得令牌会掉在凤来楼......他们那帮人给我使了下三滥地招数,不晓得给我灌了甚么酒,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凤来楼了,我真的是冤枉啊!”路千星顿时嚎啕起来,数日前收到铜雀楼追踪令时,他还妄图逃窜。可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主动前来赔罪较妥。原觉得七公子风雅之人会网开一面,未料七公子起火起来决不包涵。
“五尾蛇!”
“无碍,女人无妨瞧一瞧。”说着,七公子抬手将胳膊安排桌上,广大袖袍垂到桌沿,他摊开手掌平放好,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