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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子,穆青把桌上的文籍经义十足推到一旁,捧着那本《馆阁漫笔》端坐在椅子上,然后翻开,细细翻阅。
“哦。”安奴的反应很平和。
穆青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弯起唇角,眼中带着淡淡的暖和:“云吞吧,多放些肉,另有,不吃胡萝卜。”
安奴蹙起眉尖,都雅的脸皱在一起。他没当过教员,并且教诲本身的主子这本身就是个逾矩的事情。不过安奴向来不会回绝,便点了头。
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已经摆上桌的饭菜散着极其诱人的香气。邓元柄已经坐在桌旁看着满桌子菜笑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儿的对安奴道:“穆公子今后怕是都要在我这里读书了,今后午餐……多筹办一小我的吧。”
“客岁这个时候都下雪了,”安奴关窗子的时候往窗户歪头看,乌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我记得当时候我刚来服侍主子,主子带我一起出去堆雪人,不过没多久就被人赶了归去。”
邓元柄起家,走到他身边:“你在找甚么?”
安奴抬起脸,看着穆青眨眨眼睛:“看得懂啊,不过这里头的字有点难,要渐渐看才气看得懂。”
邓元柄记性不差,没多久就寻到了。他把那本跟砖头一样的书拿出来,然后放在桌上。因着好久没人翻阅上面都急了一层灰,穆青拿起来走到窗边吹了吹,然后用帕子排洁净,然后才重新拿返来。
邓元柄见穆青把那本白蛇传踹到怀里,微微挑眉:“阿谁只是给你瞧瞧,你如果拿走,先掏银子。”
穆青伸了个懒腰,道:“没多久就要跟辽人兵戈了,在这之前学点东西没坏处的。”
穆青和安奴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安奴一边和窗户一边嘟囔:“怎的不下雪了呢?明天的干冷干冷的。”
穆青笑笑,然后拿了那本书来瞧。安奴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伸手拆散了穆青的头发,用梳子仔细心细的梳着,梳子是牛角的,梳齿很细,安奴悄悄地打披发丝间的结。穆青举着书借着烛火左瞧瞧右看看,冷静嘟囔:“这契丹文长得怪得很,我瞧着每个字都长得差未几。”
“你看得懂么?”穆青在炭盆中间烤了烤手,而后坐到安奴身边问道。
“《馆阁漫笔》,你可记得在那边?”
“担忧甚么?”安奴笑笑,伸手帮穆青把外套去了,“主子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没甚么好担忧的。对了主子,明儿凌晨我炒个鸡蛋吧,你是想吃云吞还是豆浆?”
没有雪,不但现在没有,全部夏季都不会有。来年大旱,更是半滴雨水都不会有。穆青睐神暗了暗,这是天灾他没体例……或许有减缓之法,但是到底是要看机遇的。
穆青拍拍他,体贴的不再问,笑着靠近了安奴:“之前我教你读书识字,现在安奴教我好不好?”
夜色深沉,安奴扑灭了炭盆,穆青点着了红烛,未几时屋子里就暖和起来。
一个上午穆青都扑在那本书上,到中午用饭的时候,安奴提了饭食过来,穆青这才不再看了。
哪晓得,邓元柄竟是神采一肃,义正言辞道:“你我都是读书人,并且友情非比平常,谈钱伤豪情。”
“你真的熟谙!”穆青有些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他记得安奴清楚当初连汉字都认不全的,“你从那里学的?”
穆青看着他那副不觉得耻反觉得荣的模样,倒是没了声音,哼了哼持续回身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