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带着一块玉,光滑的,没有任何刻痕,倒是温温的暖暖的,鲜红的色彩,一看便不是凡品。
跟着风一起飘来的浅淡香味,似有若无,似远忽近,漂渺的兰花味道,安奴曾说过是他最喜好的,本日早些时候还偷偷摘了些放在锦囊里。
他是穆家大蜜斯的私生子,至今仍不知本身的生父是何许人也。名字也是随了母姓,而他的母亲死去之前独一留给本身孩子的,除了一块玉佩,就是穆青这个名字了。
少年叫穆青,上辈子是这个名字,穿越后仍然是这个名字。
“安奴也睡不着么?”
他回了头瞧瞧窗外,发觉已经是月上柳梢。悄悄呼了口气,少年放动手中的书籍,刚才读书出神倒是不感觉,现在只是轻微的行动就感觉身上酸麻。安奴很有眼色的走到少年身后帮他摁着肩膀,少年刹时感觉舒畅很多。
他住的处所是穆家祖宅,穆家是江南宜州数的上数的世家,世代经商,发卖布匹丝绸,针织刺绣,在这个还不是非常按捺商户的天下,穆家混得如鱼得水。只是穆青却涓滴没有占到光彩,或者说,在穆青之前的九个年初里,穆家有多么光荣,他的日子就有多么的艰巨。
翻了个身,耳边传来了安奴平和的呼吸声,想来是已经睡熟了。少年看着青色的帐幔,仍然没有睡意。
安奴转了头不再去瞧,用心的看着帐子里头,时不时的伸手去拍蚊子,但大部分时候都落了空。
安奴点头,谨慎的拿起烛台去了床边。现在恰是夏天,蚊虫多,睡觉之前必必要用烛火将帐子里头的蚊子趋洁净才气让主子安眠。
等少年清算好了书桌,安奴也刚好从帐子里头出来。固然二人一向过的贫寒,但毕竟主仆有别,安奴并反面少年住在一起而是睡到门口的竹榻上。少年躺到了床上,看了一天的书籍,现在身上倒不感觉累只是脑筋涨涨的,倒是睡不着了。
拿着扇子的安奴倒是吓了一跳:“主子?”昔日里都是一觉到天亮的,今儿如何醒了,莫不是身上不利落了?安奴忙伸手去摸穆青的额头,但一片乌黑里那里摸得准,竟是直接捂到了穆青的嘴巴上。
不经意转头时,就看到少年正在清算桌上的东西。屋子里头独一的烛台在安奴手上,少年人那边便暗了很多,但他却仍然能够精确地把书籍放对处所,现在做这些事情已经轻车熟路。
脑筋里细细考虑着,身上也不似刚才那般热了。翻了个身,穆青微微闭上眼睛。他没有被写入穆家属谱,乃至都没有人给他一个户籍,如果他日俄然死了也不会有人清查。
不管这里如何窜改,毕竟是个靠着科举取士的封建皇朝,而读书科举,已经成了穆青独一的前程。
来到这个天下已经一月不足,这里有天子,有朝堂,诗词歌赋才子才子,却不是穆青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安奴正想说不是,但倒是声音顿了顿:“……嗯,热的短长。”
怕是真的是犯了错处,穆青正想说话,却听安奴道:“主子人很好的,我能跟着主子是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