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姐儿不放心她哥,要去看看,我也没拦住,请老太太惩罚。”她说道。
还没等刘氏将瓷碴子挑出来,她的亲信来旺家的过来了,悄声道:“牛媒婆到咱府上来了,仿佛是要给咱家三女人说媒。”
老太太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起来讲就好了,动不动就跪地上做甚么。”
刘氏忙道:“说的哪家?”
乔家二女人乔心雨,乔老太太亲儿子的闺女,跟乔心妍同岁。
丫环们正躲在屋檐下瑟瑟颤栗,屋里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来旺家的却道:“公子的婚事,太太真要让老太太做主?万一她挑的人不跟太太一心呢?”
“这孩子也不知内心拗到哪了,硬是年年要跑去给那野丫头过生日,这件事老太太您本来也是晓得的。”刘氏觑着老太太没发恼,才又小声道:“我怕他迟误了读书,就奉告他少理那些村姑,谁知他竟然跟我讲前提,说他如果考中了进士,就让我去他四堂舅家里提亲,我当时为了不影响他学习,少不得应了。”
乔心妍道:“女儿不是这意义,实在是太活力了!刘家算甚么东西,也敢使媒人往我们府上来。”
乔老太太听了这话,目光更冷,“不是说只是同宗吗?他家那知府能做几天还不必然。阳儿到了都城,不知有多少王谢闺秀等着他挑呢。”
老太太道:“他们兄妹豪情好,倒也可贵,我又不是那不近情面的人,罚你做甚么?”
来旺家的被她那渗人的目光望得内心发慌,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普通:“是,是,是。”
刘氏苦笑:“我何曾没想过这个题目,可惜老爷宦路过济全然不会,碎务一窍不通,阳哥儿的前程,还不是全攥在老太太老太爷手里,何尝有我挑选的余地。”
刘氏战战兢兢的被跟着的人架着站了起来,腿倒是一点知觉也没了。等回了房才发明瓷碴子已经扎进了肉里。
大太太悄悄地端起了茶盅,盯着那漂着的茶末子,如有所思地笑了起来,“估计让三丫头抱着牌位进沈家,她也是乐意的。”
来旺家的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够安抚刘氏的话,只得把针接过来,帮她挑膝盖上的瓷碴。
“扫把星!若不是跟他家走得近,我的好孙子现在已经在都城做翰林了,皇上又赏识他,过几年就是我们家支撑流派的人了!现在倒好,被他们家扳连,给发配到有瘟疫的处所去,能不能返来还是两说,一想到他啊,我这心就是疼的。”乔老太太说着竟抹起了眼泪,“要不,先将他的婚事给定下来,也免得夜长梦多。”
“他不是侯府世子吗,如何就染上了呢?哥哥每天在定远,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她恨恨地说道。
听到这话,刘氏面色稍缓。
刘氏忙道:“统统全凭老太太做主。”
三女人,那不就是心妍吗?
乔心妍心急如焚,蓦地站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定远去才好。
“那老太太如何回牛媒婆的?”乔氏问道。
来旺家的:“牛媒婆说‘既然府上成心,她自会极力’,这个老货,说话前就不颠末脑筋,谁有钱听谁的。”
刘氏道:“定远现在有瘟疫,你哥在那边我都不放心,何况你个女人家。”
乔心妍一下子抓住了刘氏的手,掐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娘,此话当真?”
刘氏恨极,连扎着瓷碴子也不顾了,一掌拍在膝盖上,“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是个甚么东西!”
“刘知府的侄儿。”
她说走就走,顿时让人清算了衣服和胭脂水粉,不顾刘氏的禁止,带了个丫环直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