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多大,那里做得了掌柜,去做个端茶倒水的伴计还差未几。”涂氏道。
不过酒楼内里是考校眼力的活计,儿子没做过,先逞强也没甚么。
她也问过很多妇人。
王菁这才反应过来涂氏这是在给文氏算预产期。
得知王菁想让她帮手照顾产妇,很干脆地承诺了,“都是自家人,这么见外做甚么!”她指的是王菁买礼品的事。
别的,如许也算直接的拉拢了刘家人。
他们佳耦三十多岁了才有了这头一个孩儿,伉俪俩实在是怕极了再出不测,不然也不会找借口在濠州买宅子了。
农家人手里紧巴,如果只靠种地为生的话,能吃饱穿暖就算不错,小孩子想吃点心普通都是过年走戚余下的礼品。不然也不会说“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了。”
“我们都没颠末这些,还请婶子多费些心,家里也有处所,如果便利的话早晨住这边我内心也安稳些。”文氏说道。
涂氏家里另有一群孩子,最小的才三岁,加上猪鸭牛鸡这些牲口家禽,天然不想留在王家,可考虑到儿子的出息,还是同意了。
涂氏怕她嫌费事,“她认生,见了生人就躲。”
刘家在这一带本就是地头蛇,酒楼上的很多事情,让他们出面处理,比找刘成方还管用。
实在,王菁在找顾氏之前就探听了到了涂氏家的环境,想用她的二儿子刘永胜但没找到合适的契机说这件事罢了。刚好顾氏提出让涂氏去帮手照顾文氏,她则借机提出了食百味一事。
之前她也想过请稳婆产婆之类的,可惜濠州和滁州两处都问了,底子就找不到人。另有人劝她回滁州生孩子,可他们佳耦现在和二房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算他们肯干休只怕二房也不会罢休。
王菁把涂氏先容给文氏。
走在路上,顾氏顺带问起涂氏孩子们的事来,“你家大娃现在在做甚么?”
“唉,我也等着这一天呢。”涂氏说道。
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
涂氏欣喜地笑了,口中却道:“娃多,这也是没体例,都不干活希冀我跟他爹准得饿死。”
“婶子这话就见外了,说不定我到时候另有很多事让七哥帮手呢。”王菁笑道。
但宅子好买,会接生的产婆不好请。
儿子还小,若能跟食百味的大掌柜当学徒,就算费钱涂氏也是情愿的,“他有点皮,就怕到时候给你添费事。”
这个王菁倒是不怕。贫民的孩子早当家,能吃得了在船埠做搬运工的苦,到酒楼也算是个机遇了,就看他能不能抓住。说出去是刘知府的侄儿,普通人就算想肇事也要衡量两分。她现在已经记入了王家的族谱,总不能酒楼里稍有一点事就让刘永辉出面,随便拉个刘家的后辈畴昔,有事让他本身找刘永辉岂不是比她出面要好?
王菁更看重的是客岁夏季施粥的时候,很多人明显不缺吃的还跑去蹭饭,而涂氏一群孩子却一次也没有去过。更首要的是,涂氏向来没让孩子来求过刘成方找门路,若论起亲疏来,老六刘成峰倒比刘成方的其他从兄弟要更近一些。
食百味正如王菁所说,买卖早走上了正轨。她不担忧别的,就担忧文氏生了孩子以后不能长途跋涉,滁州那边的买卖必必要她担起来,到时候万一食百味有找碴的主顾,总不能每天去找刘永辉或是刘成方,万一被御史盯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事小女人们又不懂,只能问当事人了。
涂氏公然是有经历的人,先问了文氏最后一次的小日子,然后就笑了起来,“恭喜太太,只怕这两天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