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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近乎与世隔断的肄业生涯可谓古板，活活将这群精力畅旺的少幼年女们憋成了不循分的小兽，就这午歇半晌都能将偌大个仁智院搅和得无一处平静。
“陈夫子，我们是讲武堂，又不是平常书院。这里大多数人将来但是方法兵上火线的，若个个乖顺得像小羊，那才真要完犊子了。”
安闲行在最后的黄衫少女敬慧仪颠末陈夫子面前时，笑容可掬地对他揖了半礼：“只是门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夫子不知前情，请勿屈尊插手。”
红衣少女前座的那名玉色武服少年更是吊儿郎当笑出了声。
“我在医官那边躺了七日，也不是受寒感冒，而是心悸惊骇导致高热几次、神态不清。令子都，若非印教头眼疾手快将我救上来，你现在已经背上一条性命了。”
他的目光四下逡巡，终究停在末排临窗的红衣少女身上。
她的童养婿这是想造反啊。
印从珂的提示虽有转移话题之心，却也非信口雌黄，戊班二十一只皮猴子里还真没一只省油的。
“你当然不知！为师讲了半个时候，你就盯着窗外发足半个时候的呆，的确欺人太过！不思进取！”
陈夫子有些不测，将戒尺握在掌内心掂了掂：“虽熟读能诵，却也得文义皆通才算过关。你说说，这‘上兵伐谋，其下用师。弃本逐末，贤人不为’，何意？”
她坐姿懒惰，略显惨白的侧脸上恹恹的，虽没伏案大睡，却也没听讲，一向托腮侧头望着窗外。
戊班残剩二十只皮猴子——包含才逃出魔掌的纪君正——立即回声而动，站起来就跟着往外跑。
语毕，她放开纪君正，一阵风似地就跑了出去。
心中有愧的令子都被撵到气喘吁吁，毕竟在沐青霜浑身恶霸匪气下一步步退到了院墙根。
“沐青霜”这个名字让陈夫子愣了愣，他模糊记得，这里仿佛只要一个姓沐的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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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贺征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日的负重泅渡演练他没去，是去主事官处乞假下山了。你怕我听到风声要追上去劝止，以是才将我撞到湖里，想给我添些费事替他迟延时候，对么？”
“谁若不要脸脱手助拳，我们戊班但是格杀勿论的啊！”
沐青霜不经意地抬起眼，瞥见外头人群中的某个身影时杏眸快速一眯。
“君正嘴碎又能吃，于国无用，埋就埋了吧。”
令子都闻言面色惨青，大热天里排泄满头盗汗：“我只是……我没想……”
孤男寡女，双双乞假下山、数日不归——
旬日前，赫山讲武堂主事官上报，有两名年长的经学夫子因暑热抱病没法讲课，请军府拨人前来代课一月，军府便将闲到快长蘑菇的陈夫子派来了。
两两相斗的，三五成群追得鸡飞狗跳的，乃至有两拨人撸袖子对阵打擂的，中间还围着一撮看热烈不嫌事大的。
“瞧这一手‘泰山压顶’，洁净利落、精准有力，典范！”
而戊班小纨绔们也已联手清场，将试图声援令子都的甲班学子全拦到回廊里。
“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那天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才将你撞湖里去的。你被印教头救上来后，你班的敬慧仪和纪君正立即就将我踹下去了，也算替你报过仇了吧？”
沐青霜安静地抬眸：“贺征既是躲着我告的假，必然叮咛过你不能向我流露他去那里，做甚么。朋友有朋友的道义，我不会逼你说这些。我只问一件事，若你答了，我们今后就恩仇两清。”
这届生员共一百零一人，被分为甲、乙、丙、丁、戊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