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普浅显通的两个字,小小的声音,却像巨石滚入沐青霜的心湖,荡漾出一朵欢娱的大水花。
正在烤鱼的齐嗣源也开朗一笑:“可千万别客气。你们戊班仗义,我们甲班那也不是白眼狼啊!这回可算是拯救之恩,今后我齐嗣源任你们调派。”
想来该是先前徒手折断官军两柄长矛时被锋利断处划伤的,只是她服了“斩魂草”后不知痛,竟一向没发觉。
虽赵旻现在无爵无封无兵权,可谁都晓得王妃护他得不得了。今次戊班与赵旻硬碰硬打了对台,沐青霜临走前还拿芥子汁水球砸了他的脸,以他那糟烂德行,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诶,你有没有看到阿征?”齐嗣源俄然迷惑地左顾右盼,“到这儿今后我就没见别人影,真会躲懒。”
他应得极低声,仿佛是说给本身听的。
若单单只是这个题目,沐青霜还不至于就生出半途而废的动机。
令子都怔怔望着她的侧脸,喉头莫名发紧,半晌没出声。
在场面即将失控之前,贺征有些狼狈地将掌心阿谁捏到发烫的小药瓶按到沐青霜再一次凑过来的唇上。
“去去去,矫情。”沐青霜一脸嫌弃地笑着对他摆摆手。
沐青霜走后,回廊下的甲班世人也醒过神来,相互间无声通报着古怪眼色,边走边忍笑。
明显就是不放心,想要亲身在路上照顾她,当她看不出来啊?呿。
沐青霜噗嗤轻笑,装模作样地四下嗅闻一番,奥秘兮兮地压着轻软哑嗓:“征哥,你闻到一股酸味了吗?”
可最多到明日傍晚,戊班全员——包含她本身——都会因“斩魂草”药力退尽而虚脱有力,若强撑着持续剩下两日的考选之路,除了任人宰割以外,没有别的能够。
“阿征你凶神恶煞盯着我这帽子做甚么?”令子都茫然挠挠头,将那草环帽子取下递出去,“若你喜好,送你啊。”
此为防盗章 这底子就是大尾巴狼和小偷油婆之间的较量, 谁占谁便宜,还真不好说。
内心美滋滋的沐青霜将双手背在身后,单独乐颠颠儿小跑回火堆旁。
他很光荣月光阴暗, 足以讳饰他狼狈烫红的脸。
贺征清楚早就看出她服用了斩魂草,上药的行动却还是轻柔迟缓,谨慎翼翼的,仿佛她是矜贵的瓷娃娃。
她奇特地看着令子都恍神的模样,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脚尖:“沐夫子给你讲课呢,你竟敢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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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本身的“奸计”早被被看破,大尾巴狼贺征愈发慌迫,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恼羞成怒地将面前的放肆小人儿狠狠箍进怀里。
遵循考选安排,以后的两天里,大多时候都是五个班学子之间的混战。
话还没说完,就见贺征黑着脸走过来,一起死死盯着令子都头上的草环帽子。
不过,贺征作为讲武堂百人榜首,在同窗中素有几分声望,加上性子又寡言冷肃,气势上莫名高人一头。世人便是心有调侃之意,也没谁有胆量凑到他跟前去多嘴讨打。
沐青霜点头晃脑, 笑得甜滋滋, 又带了三分挑衅:“装,你接着装。明显就很想要我亲你, 干吗偏要……”
贺征指尖一顿,没有昂首:“我疼。”
“大蜜斯服用了斩魂草,鼻子不灵光,”贺征收好小药瓶,一本端庄地板着脸,“我只闻到芥子汁的辣味。”
“若我放弃完成此次考选,”沐青霜当真地看着他,心中有一丝忐忑,“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感觉我半途而废,烂泥扶不上墙?
沐青霜渐敛了调笑之色,悄悄眨了眨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糯糯低声:“征哥,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