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不要脸脱手助拳,我们戊班但是格杀勿论的啊!”
“戊班沐青霜单挑甲班令子都,两边私家恩仇,请无关人等自发闪避!”
陈夫子今早一到赫山就开端备课,刚刚才在印从珂的带领下来到讲课公用的仁智院,一踏进垂花拱门就被满目乱像惊得吹胡子瞪眼。
跟着惊堂木怒响,昏睡中的家伙们纷繁昂首,睡眼惺忪、茫然四顾,在看到堂上陌生夫子隐怒的面庞后,又一个个不觉得意地撇着嘴趴了归去。
戊班残剩二十只皮猴子——包含才逃出魔掌的纪君正——立即回声而动,站起来就跟着往外跑。
陈夫子怕出事,赶快出了仁智院去搬救兵。
总之是满院拳风脚影伴着喧哗的助势喝采,混闹得让那些斯文持重的经学夫子们齐齐偏头痛。
而戊班小纨绔们也已联手清场,将试图声援令子都的甲班学子全拦到回廊里。
“陈夫子, 我们是讲武堂, 又不是平常书院。这里大多数人将来但是方法兵上火线的, 若个个乖顺得像小羊, 那才真要完犊子了。”
此言一出,立即有夸大造作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异化着暗笑私语。
“您说的是。哦对了,您待会儿要去戊班讲课,戊班那二十一个皮猴子是全部讲武堂最野的,又抱团得紧,若他们过分特别,您出声唤我就是。”
“沐青霜”这个名字让陈夫子愣了愣,他模糊记得,这里仿佛只要一个姓沐的生员。
“夫子,您换只鸡来儆猴吧。这大蜜斯前些日子遭人暗害,在医官那边躺了七日才好转,今早一来又发明仿佛后院起火,正满心的苦大仇深呢!您若执意要‘砍’她立威,她疯起来怕是敢把您拎去贴墙倒立着讲课哟……嗷!沐青霜,你另有没点规矩了?打人不打头啊!”
“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恶劣至极!群魔之首!
“谁是要被杀了儆猴的鸡?谁仿佛后院起火?嗯?算了,你别说话了,放心死去吧。晚些我会到镇上替你打块石碑,刻上‘我的火伴纪君正死于话多’,以警示先人。”
面对陈夫子的俄然发难,红衣少女并无惊惧,面上反倒浮起倔强之气。
陈夫子戒尺一挥指向她:“你,背一背为师方才讲的《八阵总述》末篇。”
赫山讲武堂的仁智院内, 年青的武门生员们正瞎混闹消遣着午间闲暇。
“您并非‘讲’了半个时候,是‘念’了半个时候。您忙着照本宣科,还没空加以讲授,若我有那单独坐地就能顿悟的天禀,您的位置怕就该腾给我来站了。”
“君正嘴碎又能吃,于国无用,埋就埋了吧。”
朴重不客气的回嘴惹来合座轰笑,皮猴子们睡意全消,个个眼儿锃亮地来回看热烈。
的确放肆得没法无天!
陈夫子记取印从珂说过,这班孩子抱团得紧,便本着“杀鸡儆猴”、“各个击破”的战略,决定挑个看起来相对没那么刺儿的家伙出来,“杀”给这班小混球看看,以立师威。
沐青霜轻声道:“夫子,课休了对吧?”
他的目光四下逡巡,终究停在末排临窗的红衣少女身上。
沐都督到底是如何娇纵宠嬖,竟养出沐青霜这般匪气的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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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三个班的学子大多是爱好兵法或故意建功立业的,虽暗里闹腾,于课业上却好学擅思,不拘文武科目受教态度都极其端方,是经学夫子们最喜好的。
“印教头此言差矣,”陈夫子拂袖正色,“既这些都是要上火线的将官之选,你我为人师长更该严加束缚,使其……”
沐青霜不经意地抬起眼,瞥见外头人群中的某个身影时杏眸快速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