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钟头很煎熬,好不轻易结束了,耐着性子的人们又活过来。特别是未婚的蜜斯,接下来的环节是她们等候已久的。新娘临上花车前会扔捧花,有幸接到的人传闻功德将近,大略就是下一个新娘。插手婚宴的女孩子们吵喧华闹挤作一堆,南钦已经没有资格插手了,只含笑在一旁看着。
南钦想得入迷,雅言顺着她的视野往下张望,轻声问:“二嫂在看甚么?”见了白寅初的身影又长长哦了声,“传闻他们已经仳离了?”
德音抿嘴一笑,“我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大师齐声倒数,南钦站在大红抱柱旁,恍忽想起她结婚时的景象。就在一年前,仿佛也是这个位置,当时本身是如何样的满怀幸运。现在成了装潢画的边框,俄然升起垂老迈矣的沧桑感来。
正伤怀,劈面一样东西直飞过来,不偏不倚落在她怀里。定睛一看,竟然是德音的捧花。世人有点惊奇,都眼巴巴看着她。南钦难堪不已,这算如何回事?这个德音枪法很好,投掷的程度如何那么差!已婚的女人接了捧花,莫非还要来个第二春不成?她瞥见寅初笑吟吟望着她,她把头低下去,搜肠刮肚考虑应当说些甚么得救,这时一双军靴踏进她的视野,她闻声头顶朗朗的笑声,“德音这花扔得不错,转头你二嫂肚子有了好动静,必然头一个奉告你。”
在婚礼上谈仳离仿佛不太好,南钦立即打住了,抱愧地冲德音笑笑。德音受的是西式教诲,并不在乎这些忌讳,只是头上那朵珠花总戴不好,这让她有点焦急。南钦畴昔帮手,雅言在窗口代替她。这里刚牢固好发夹,那边嚷着新郎的花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