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晓得。”
说完,她就缓慢的窜了。
刑元绍面不改色:“这是两码事。正因为快过节了,老高和小七才特地歇工用心与家人好好过节。不过,有些外事,非得师爷这么一个有学问又面熟的人去对付才行。师爷主动请缨,我感觉安妥,便分拨了他去。皮大姐,你不要多想了。”
“我……呸!”贺小七告急煞脚。
“哈,他呀?”贺小七眼里有不屑:“这长季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躲起来了。”
厅里亮堂堂的。刑元绍背负双手站在当中圆桌旁。桌旁坐着的庞大身材恰是皮大姐。此时皮大姐手里拎着帕子,抬眼瞪视刑元绍,鼻出寒气。
蔡换儿边跑还边转头威胁:“你再追,我就跟全村的男女长幼漫衍,你对我成心机。”
无外乎明知她情意已明,且顿时就要过节了,还把师爷派出去就是用心让她尴尬;她可贵热忱主动倒追,师爷竟然躲起来了,一样也是给她尴尬;综上所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去吧去吧。”陈嫂和大林家只笑,还鼓动她:“皮大姐的私房钱可攒了很多。别去晚了,不然讨不到赏钱了。”
贺小七嘿嘿挑眉冲她乐:“一会你就懂了。”
“你来干甚么?”
“去,别胡说。我们那不叫打劫?”
蔡换儿疑芥蒂有点重。游移少量,第一时候没跟上。
“哎哟,三当家的你今儿没出山拦路打劫呀?”蔡换儿笑眯眯号召。
太牙痒痒兼手痒痒了!这个死丫头如何能拿他个子矮小个子乱取外号呢?这但是贺小七的隐痛呀!再说,矮是他的错吗?
蔡换儿才不会如她们所愿直接跑去账房,而是溜着墙根潜来前厅察看动静。
贺小七勾勾手指:“跟我来。”
不可非得揍一顿不成。万一这个外号传开,他怕是更讨不到老婆了。打一顿让臭丫头闭嘴不提最好。如果不可,就揍两顿。
贺小七嘴角扯一下:他们哪有这么巨大的情操。混饭吃罢了。
蔡换儿神采一变,撒腿就绕着弯朝后罩厅跑。
这两个碎嘴女人,没安美意吧?想撺掇她去捋虎须,门都没有。
贺小七指指后罩厅,小声:“跟大当家说事。”
“……皮大姐,你曲解了。我派师爷出寨是公事。”
“大当家的,拯救啊!救我啊!”蔡换儿大喊小叫的叫唤。
“当然能。”蔡换儿理直气壮:“皮大姐这么有身份职位的女人,主动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示好,得鼓足多大的勇气呀。没想到却被无情泼了冷水。没有崩溃的茶饭不思,闭门掩泪,莫非不算英勇?”
“那我去了。”蔡换儿拿了顶斗笠戴上,当真就解缆了。
蔡换儿便顺口问:“师爷呢?”
她忍不住,悄悄探了头。
没把刑元绍招来,倒是落雨天闲赋在寨里的其他寨丁们闻声动静,又齐齐冒头围观。
贺小七带着她轻手重脚来到后罩厅墙根下,竖起食指:“嘘。”
“哈?”贺小七下巴一掉:“英勇这词能用在这?”
“抵赖。”贺小七闻声这番正理就翻白眼。
皮大姐吸把鼻子,拍着桌子硬是把刑元绍数落一顿。
“你,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下次再胡说,休怪我拳头不认人。”贺小七凶巴巴放狠话。
“哦,厨房要筹办晚餐了。得叨教皮大姐几样小事。对了皮大姐人呢?”
“如何样?听懂了没?”贺小七还坏笑抱臂问。
这,真让蔡换儿悄悄竖大拇指:皮大姐,我敬你是条男人!
“该!”
通过开着的窗,模糊听得里头传来一个哽咽的嗓门,蔡换儿侧耳听了一阵,惊奇的瞪圆了眼:这不是皮大姐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