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温馨的诡异。
屋里没有异味,也没有稠密的脂粉味,窗明几净的令蔡换儿很不测。
“两位,皮大姐呢?”蔡换儿笑嘻嘻晃过来。
皮大姐在后院有间比较宽广的内室,蔡换儿一向没出来过。有事都在门外窗下禀报的。
陈嫂和大林家的还在嗑瓜子,但不管嗑还是吐,都较着放轻了动静。相互使眼色,以唇语交换。
“甚么呀?”蔡换儿还在矫情。
“哟,还装呢。定情信物都收了,功德将近了吧?”
“……好吧”大林家的也就耸下肩。
陈嫂不耐烦:“没事别瞎问。干活去。”
归正她们跟蔡换儿也没多深豪情。添了她这么一个杂役,厨房的活计她们也没少做。真是比小癞毛都不如。
蔡换儿立马堆起奉承假笑:“可不。多着呢。皮大姐,你要爱听,我搜肠刮肚找来给你解闷好不?”
“谁呀?”嗓门很充沛,很有威摄力。
看她转去墙角,陈嫂放下捂嘴的手,悄悄跟上去瞅了一眼,肯定真的去了。
“哎……”大林家的才张嘴,陈嫂就把她嘴堵严实,还冲蔡换儿挤眼笑:“去吧去吧。皮大姐这会应当在她屋里待着。”
“贾大婶,你干吗呢?”
整整仪容神采,蔡换儿叩响了门。
大林家的不解:“皮大姐这会表情不好,换儿去找她,岂不是讨骂。我正要提示她一下,如何就不让呢?”
“也是。还得敲打臭丫头去。”贺小七砸磨一回,又冲着厅堂前后凶巴巴嚷:“兔崽子们听好了,谁敢跟娘们似的乱嚼老婆舌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转头这么一打量。
拨步床上的蚊帐是粗麻的,间或粘贴着几块绣花。茶壶茶杯是成套的,白瓷干净。床侧有个小小的半人高的六扇屏。
里头没吭声。
“呼!你想捂死我呀!”大林家的嘴得体味放,大口呼气。
“打猪草去!后院柴块劈了吗?米淘好了吗?灶里的火捂好了吗?地再去扫一遍……”顺口就安插了一番体力活。
“没空。”皮大姐迸出两字。
蔡换儿拍拍衣衿上的细雨,懒洋洋:“我去找皮大姐。”
“就是就是,换儿,你不能空口白牙诬赖人。”大林家的也从速否定。
“去去,你不要胡说呀。”陈嫂不承认了:“我们可没有让你去前寨道贺。”
“呵呵呵呵。”蔡换儿轻掩嘴笑的假,问:“大婶,你咋晓得是都城出品?”
“哦。”蔡换儿抠下鼻子径直去了。
“感谢大婶吉言。”
抛开态度,陈嫂和大林家的都无穷记念小癞毛在的日子。多轻省呀!小癞毛一人就承包了大部分的杂活。哪像现在,蔡换儿因为有皮大姐罩着,整天闲逛,也不主动揽活,就晓得串门,日子过的比她们舒畅多了。
“呃?话是这么说,可换儿这丫头……”大林家的摸摸头,直皱眉。
“对对小喜也这么说。”贾大婶砸巴嘴,非常恋慕:“换儿呀,你真是好福分啊!”
陈嫂不客气的戳下大林家的脑门,咬牙:“提示啥呀?让这丫头去碰一鼻灰就晓得短长了。何必做滥好人,她又不会承情。”
“不可,绝对不能让他回绝!”蔡换儿忿忿的望天思忖。
陈嫂和大林家的同时看她一眼:“你去哪了?”
翠绿粽叶披发着香浓的肉味,换儿吞吞口水,笑眯眯接过:“感谢贾大婶。那我不客气了。”
这一次,她先是在窗侧听了听动静。
大婶就看不惯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造作样,拿肘捅她:“那只金钗传闻是都城新出的格式。换儿,你嫌大发了。”
“给大当家的送自家包好的肉粽去。换儿,你来尝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