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潮流般涌上独夫关,也如潮流般败退,能够说是落荒而逃,生恨爹妈少生了一双腿。
人,一拨一拨倒下。分不清是匪还是兵!
老寨主欣喜的闭下眼。
那么内鬼到底是谁呢?
一地血水与痛哭吟呻。
积水乱溅,春雨劈面。
但是,查无此人!
借着暮光,蔡换儿摸索着点油灯,移到桌边,再敏捷的摆开皮大姐亲身送来的晚餐,报说:“这是蛋花汤,这是豆角炒肉,这是青菜,这是炖鸡肉……哇,好丰富的病号餐,看起来很好吃哦。”
为了啸盗窟的存亡,为了后山那些妇孺辈不被搏斗洁净,老寨主发作了!
刑元绍抬眼,特别提示:“等我用过,残羹剩汤都没有了。”
“不会,皮大姐会给我预留一份的。大当家不消管我。”
但是伤残者也大多是浅显兵卒,他们只是服参军令攻打啸盗窟,活捉刑老虎领千两赏银罢了。到底是甚么启事闯过独夫关?是甚么启事晓得避开林中构造等等黑幕,一无所知。
肝胆欲裂的刑元绍看着老寨主垂偏了头,没有生命气味,昂天吼怒一声。然后托付把他托付给一个喽啰。
蔡换儿欢天喜地排闼而入,手里提着其中等大小的竹篮,盖着一块浆蓝布,还是没掩住肉香。
这一次,他哭了!哭的悲伤,哭的痛心!
这片林子是第二道防地!
“出去吧。”
“寄父……”刑元绍点头:“对峙会,师爷顿时就来了……寄父,你不会有事的……”
全都该死,不留活口!祭奠逝者,血债血还!
当他飞奔而至,第一眼就锁定老寨主单腿跪地,四周伏尸层层,身后另有举起的刀袭向力竭的老寨主。
老寨主刹时明白其中启事。更加清楚的动机是:有内鬼!
“你去用饭吧。不消守在这里。”刑元绍美意催赶她。
冷冷的雨水没有停歇,滂湃灌下。老寨主单腿跪地,大口喘气撑着大刀。雨水与血水恍惚了他的视野。他的视野火线是出林口。
“大当家,请慢用。”蔡换儿恭敬的递上饭碗和筷子。
瞧她这副垂涎欲滴的馋相,刑元绍很无语。
这家伙是人是鬼啊!如何刀法那么纯熟,仿佛他握在手里的不是刀,而是应用自如的手臂延长。指哪砍哪,切确非常,且刀刀见血,非死即残。
无赦,不成谅解!
刑元绍这么大小我,从他本身记事起就未曾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