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仿佛还是按着人头煮的,一个很多一个未几。看来匪贼窝也不是顿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啊。
“不要吧!”小毛哀嚎:“你不是有床吗?干吗跟我挤?”
“大夏季,又下雪了。我乞食讨到落马镇,又冻又饿倒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那户人家还嫌我倒霉,赶我走。可我那里走得动,快冻僵了。还好徐嫂子路过,见我不幸给我衣穿还给吃的。见我孤身一人,头上还长了癞疮,无家可归就把我带回盗窟。”
“再不起床,陈嫂子真的会泼你凉水的。”小癞毛闲闲警告。
“顿时来顿时来。”蔡换儿搓搓酸麻的腿,小跑去抱了堆柴禾。
“我不想。”小癞毛弱弱抗议。
“不困。”蔡换儿侧身支着半边脸,眼眸闪闪发亮看着缩成一团的小癞毛,笑着拍拍她:“我们年事相称,又住一个屋。趁夜挤一个床,恰是培养好姐妹豪情的最好机会。”
“啊?如何回事?”蔡换儿惊呼。
觑着空当,蔡换儿仓促洗把脸,又转回灶口添柴。
小癞毛翻身,无语看着她。
“别吵。”蔡换儿翻身不睬。
“少来!”陈嫂抢过食盒:“这门差事,我来。你接着烧火。”
看出蔡换儿眼底那点利诱,皮大姐说:“比来钱紧,库房也没甚么存货了。等翠平娘添置返来就好了。”
靠,睡着了?这么哀痛的氛围之下这么快入眠?佩服!
大林家的欢乐接腔:“太好了,明天就是落马镇集市,我得列个清单请翠平娘帮捎急缺的针头线脑。”
“哦。”蔡换儿不再固执。
蔡换儿镇静,睡不着啊。
“节哀!”轻拍小毛的肩。
今早是稀饭配馒头,外加厨房本身腌的咸菜。
小癞毛轻叹一声,规端方矩的躺好,看着破败的天花板轻声说:“不,我是前年才被徐大嫂救回盗窟的。”
“不会吧?那就是个比方词,不带任何主观歹意的。”蔡换儿哭丧脸。
小癞毛悲叹:“是寨村的赤脚大夫,医术相称好,跟师爷不相高低。可惜,客岁过世了。”说完,还抹了下眼角。
陈嫂神采还是惨绿的,黄瓜汁的结果能够起感化了还是如何着?归正她脸不痒了。撇着嘴:“你呀,就会偷懒。净拣着轻省的活抢着做。”
蔡换儿了然。徐氏看起来就是夺目又热情肠的妇道人家。
蔡换儿抬高声音:“陈嫂?”